释道:“我被阿平赶出来了……”
她哆哆嗦嗦地钻进裴希声的帐子,把双脚伸到了火盆旁边取暖,一边裹紧了自己的大氅,继续说:“阿平这个见色忘友的东西,竟然不让我在大帐过夜,说那地铺是给耶易于留着的。他阿娘的,难道我比那红毛小子还要不如么?”
裴希声依然警觉地望向她。
呼延丽继续道:“反正咱俩那事儿都做过了,我在你这儿凑合一夜你不会有意见吧?”
裴希声无语,也没有抗议。
呼延丽又把手也伸到了火盆旁边,一边道:“啧,你这回不拿刀砍我了,我还真不习惯,嘿嘿嘿嘿。”
她嘴上虽然调戏着,可身子还是规规矩矩地烤着火,两个人之间隔了一个火盆和一段不小的距离,她也丝毫没有靠过来的意思。裴希声卷着毡子,静静地看了她很久,纠结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只滚着毛毡背过身去,就像她今天中午蹭他床睡时做的那样,闷闷地说:“睡吧。”
呼延丽乖乖地答了声哦。然后就铺开大氅躺倒在地。
裴希声觉得自己像是睡在猛虎之侧,可这虎却最近改吃素了。他竟然开始反思,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够美味么?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隔着忽明忽暗的炭火,他看见呼延丽随着呼吸规律起伏的身体,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要不睡行军床吧。”
呼延丽翻个身过来,眼里满是惊讶:“你什么时候那么有良心了?”
裴希声坐起来:“毕竟你是女子。”
呼延丽也不推辞,卷起大氅就跨过火盆过去:“那这可不是我逼你的。”说罢大喇喇躺下,余下裴希声揪着毡子站在旁边,摇头叹气了一番,睡到地上去了。
半夜相安无事。
后半夜,火盆里的炭火熄灭了,整个帐子地上的凉气腾升起来,卷着薄薄的毛毡,裴希声被活生生冻醒了,夜半没有光线,他唯听见外头风雪的呼啸,和帐中呼延丽平和安静的鼻息。她那件大氅看着并不厚实,短短的一根,因此整个人蜷成一团才能完全被盖住。
裴希声站起来去加炭火。炭火重新燃起火星的那一刻,他看见呼延丽蜷着,从那件大氅里探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像是雪夜的孤狼似的渗人。
裴希声下了一跳,差点踢翻火盆。呼延丽:“冻死我了老裴,你怎么这么晚才加火呀?”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股子没睡醒的鼻音。裴希声没有理会她,翻身睡过去,呼延丽又闷在那狼皮里头说:“你把火盆往我这边挪挪,我冷。”
裴希声照做,与此同时他自己的铺盖也随着火盆靠近了呼延丽一些。
呼延丽继续说:“再挪挪,我一点儿热气都感受不到的。”
裴希声怒极:“那你跳火盆里算了。”
呼延丽笑起来。这老裴人前从来都温和有礼,也就在她面前时刻炸毛,她在大氅里笑得全身发抖,支起来的行军床都随着她压抑的笑声哗啦哗啦响。
裴希声气得站了起来,“你在笑什么?”
呼延丽一边笑一边说:“没什么……我自己抖抖取暖,哈哈哈……”
裴希声堵了一嗓子眼的粗鄙之语,最终还是因为自己裴家子的修养给塞回了肚子里。他平复了呼吸,裹着毯子准备睡回去的时候,忽然听见呼延丽止住了笑声,小声地说道:“你要不来和我挤挤呗。反正咱俩该做的都做过了,不害臊。”
他踌躇了会儿。
呼延丽又道:“快点,我冻死了,你毡子借我盖盖。”
虽然知道她这纯粹是得寸进尺,可裴希声竟然还是神使鬼差的走了过去,呼延丽拽着他的毡子往行军床的里头缩了缩给他腾出了个位置,然后非常霸道地压住了毡子一角。
他扯不动,只能挨着呼延丽躺下了。
事实证明很多事情都是由无数个“只能”推动。呼延丽被康平赶出来,“只能”睡他的军帐;大氅太短,“只能”借他的毡子;两人只有一条毡子,“只能”挤在一起。呼延丽那只冰冷的手摸到他腰上来的时候,他脑子里也是“她快冻死了,我就给她做个人肉火炉吧……”。
他大约是睡糊涂了,又或者是呼延丽此前的种种叫他放松了警惕,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肌肤贴紧,呼延丽的脸贴在他滚烫的背上,含混不清地说:“唉老裴,你怎么就这么好骗呢?”
她哆哆嗦嗦地摸到了他的命门。
裴希声的浑身滚烫起来,呼延丽贴着他,语气还是一贯的轻挑:“这回暖和些了。”
裴希声的脑子像是锈住了,一边仿佛有人在说“停手,不能错上再错了!”一边又有人说“反正已经做过一次了,一次和两次又有何区别?”他脑内的两方角力让他踟躇不定,不知道该不该拒绝,情潮的汹涌更是让他无法集中精力思考。未等他权衡好,只觉得脑子里白光一扇,竟然喷溅而出,弄了呼延丽一手的粘腻。
呼延丽也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才没动两下吧?她还等着裴希声要死要活得反抗呢!结果先来的是这个……?!
两个人僵在窄小的行军床上大眼瞪小眼得瞪了一会儿。
裴希声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吓得差点滚下床去,被毡子兜住了。倒是呼延丽反应迅速,一把拽住他,手上残余的神秘液体也抹道了他胳膊上:“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你——”那么快。
“我——”裴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