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刘易尧整个罩住了。
她怒极,曲起膝盖想要将他踹出去:“你想让你的腿伤崩开么?”
刘易尧却依然埋首在她的颈窝之间,闷闷地说:“那你让我抱一会儿,平平。”
她简直要炸开毛来:“你别叫我平平!”
刘易尧却恶劣地笑了笑,舔着她的耳垂,道:“原来我刚刚知道你是平平的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我这么傻,这一年来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你就是她。你对河西那么熟悉,你对镇国公主的每一个政见都了若指掌,郑家三娘就算是母族出自陇西,也断不会知道得那么清楚,我为什么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没有一早就发觉你就是慕容康平。”
他的声音因为某些难以言说的原因透着沙哑,完全不是曾经的少年声调,如同一块上好的缎摩挲着她的鼓膜。
她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中泛起熟悉却又陌生的情潮。
康平浑身战栗。
刘易尧掰着她的脸,就像她前世无数次对耶易于做的那样,让她那双黑眸对上他浅色的瞳仁。他清亮的眼神此刻有些迷蒙,叫人心神荡漾,而慕容康平那张柔和得和前世截然不同的脸上,也出现了罕见的惊慌失措神情。
刘易尧啄了一下她的唇,道:“然而后来我还是庆幸,因为我终于知道这十年之间,在龙都我并不是孤身一人。”
“你一直都在陪我。”
舌尖探进去,康平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反抗了。
刘易尧庆幸自己还保留了耶易于的记忆——这个世上大概除了耶易于,没有人能知道什么方式可以让这个浑身是刺,几乎武装到牙齿的女人卸下防备了。
康平很想抬拳揍他,把他摁着打一顿,叫他不要这样以下犯上——
之前不知道她是他平姨的时候,他想对她做些什么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还这样没大没小的!他到底是随了谁的性格!
可是她却也只能想想了。身体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掌控,甚至还开始自发地迎合。康平捂着脸差点要哭了出来。
她好恨自己为什么不去反抗他,可是想来想去却找不到能够反抗他的理由。
刘易尧知道她的每一处弱点。
他在不知不觉之间解开了她的束缚,冰冷的空气落在光洁的皮肤上头激起一串的疙瘩,他的手掌挪过去将它们一一抚平了。
他还记得前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的发贴在额头上,日光打出一轮的金色,他就想,要将这画面刻在心间,永生永世都不能忘却。
三十年的岁月之间,他们分别死去又再度重生,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曾经的原点。两个人的皮囊都换了,可灵魂却还是三十年前在漠北河西抵死缠绵的那一对。
他现在是谁,她现在又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他拿开了她捂脸的手掌,对她说道:“平平,你看我,你记住我现在的样子好么?”
康平睁开迷蒙的双眼,瞧见他额间一层细密的汗水,只觉得熟悉万分。
他低头俯身,亲吻她的泪水。
尽管她现在长了一张不属于前世那个镇国公主慕容康平的脸,可她还是那个慕容康平没有变。
他摸到了熟悉的湿润,恶劣地笑了起来:“你还是记得我的。”
慕容康平瞪着眼睛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可刚刚想要好好思索一番,却被一道电流贯穿,她尖叫了一声,想要躲避,可想起刘易尧的那条伤腿,活生生地慢了半拍。
就这半拍之间,节奏就被他控制了。
康平的脑子昏昏沉沉地想,上辈子和耶易于也是这样,每次都是她强撩,结果最后的主动权还是会被他抢走……
半迷糊半清醒之间,她突然听见刘易尧问:“耶易于死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
康平偏过脸去:“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刘易尧笑了,他以为全天下只有自己那么蠢的,她在他身旁那么久了,他却认不出来。原来她也并没有这么聪明的么,是他暗示得不够明显么?
他逗着她问:“我在河西听说,你前世一直没有成婚,是因为耶易于么?”
康平只觉得好热,不知道是因为被他滚烫的体温贴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让人羞愧到发狂的事情。他的衣领敞着,那枚法拉瓦哈落出来就掉在她胸口的皮肤上,灼灼得烫人。刘易尧的身高比她现在这具身体高太多了,她被压着像是被罩进了一只穹庐。
她嘴硬地说:“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大人的事情。”
刘易尧几乎要气笑了,他终于在她的脸上看见了十六岁慕容康平的神情,他说:“你为什么还把我当成是小孩子?别自欺欺人了。”
康平扭了两下。
她当然已经感受到刘易尧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是个正常的、有**的青年,某处张牙舞爪地贴着她宣誓主权,就算再迟钝她都能感觉——何况她压根就不是什么迟钝的人。
“平平。”他的声音很和缓,可是落在康平的耳朵里头几乎带着让人迷醉的诱惑。
刘易尧叹息了一声:“平平,你忘了?在漠北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对我说,赐我叫你平平的资格。这世上独一份的。”
康平瞪大了眼睛,几乎要弹起来:“你说什么呢!”
刘易尧说:“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等了那么多年。我来得太晚了。”
康平只觉得脑子要炸开了,她一跃而起,几乎是暴跳如雷地将他死死按住——这会儿她到不知道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