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有一团火快要迸发出来,白泺紧紧拽着我的手腕道:“好,就依你们。”卫道和那妇人一边拖着卫伯往外去,一边喊着:“来人,收拾行李,备马车。”那妖道想趁机溜走,我一时有气没处撒,抓住他道:“芷迦,那半夏妖毒吸出来以后在哪里?”芷迦递过来一个小瓶道:“都在这里面了。我想着以后许是能派上用场。”我挥手将妖毒投到妖道身上道:“这毒也只有你有本事弄到了。我听你们人说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么现在,你也尝尝卫伯的所受的苦。”妖道中毒,仓皇而逃。
“丫头,你别担心卫伯了。他不会有事的。芷迦也跟去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白泺安慰着我。也许是我多心了。他比我活的时间长,也许比我更懂人这样的生灵一些。
忽然天上传来几声哀鸣,白泺蹙眉道:“芷迦好像遇见什么事儿了,在叫我们。我们去看看。”
我没想到再见到卫伯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鲜血从他的胸口不断地渗出,芷迦在一旁给他灌输灵气,但也只是让渗出的速度减慢一些而已。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已经放他们走了,他们还是要这样做呢?
“牡丹,对不起。我一直跟着他们出了城,原本一直都好好的。但刚到了这儿我就听见里面好像在起争执,再然后卫伯就这样被他们扔出了马车。我只能先控制住卫伯的伤势然后叫你们过来。”芷迦一脸歉意,但她也无能为力。
老伯缓缓睁开眼,扯起嘴角想笑,却只是抽搐了一下,他用指尖轻轻敲着我的手背道:“你是……一个……好……姑娘。”我急忙握住卫伯的手道:“卫伯,你不要说话,保存体力。”而卫伯只是摇摇头,然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泺说,死了,就是睡着了。而还会醒的。卫伯,你一定是太累了,所以也要睡很久吧。
我轻轻放下卫伯的手,对芷迦道:“你照顾好卫伯。”飞身向前追去。那马车跑得不远,我舞着九天落霞,那马缰一断,只剩下马车两个车轱辘朝前飞奔而去。我用九天落霞缠着车轴,马车就停在悬崖边上:“为什么!我给了你们那么多次机会,你们为什么不肯放下屠刀。”
卫道的声音从马车里冷冷传来:“那老头竟然自不量力想杀我。拿起了屠刀,怎么可能放得下。呵,反正他死不死,你们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明明已经放过你们了,是你们没有放过你们自己。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陪葬吧。”我轻轻收回九天落霞,不再回头看一眼跌落悬崖的马车和两个忘恩负义的人。
七情六欲,伤人伤己。原来这话,一点没错。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卫道二人,如果苍天有眼,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吧。我听到芷迦的呼唤,失魂落魄地回去与他们汇合,哪知一群官兵早已围住了白泺和芷迦。我手里紧攥着九天落霞道:“放开他们!”
“贾府的小姐和姑爷呢?”一个当差地握着剑向前一步问道。
我挑眉一笑:“死了。”
那人拱手道:“那就劳烦三位随我们县衙里走一趟了。”白泺说县衙就是人间里评判公道的地方,卫伯虽然去了,这公道我一定要讨回来。看白泺和芷迦的表情,应该也是如此想着。我们便随着那一行人抬着卫伯的尸体回到了清水镇。
☆、明镜高悬
县衙上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县令在中间坐着,堂下跪着的是一对身着华服的老夫妻和一个粗布麻衣的老妇人,门外早就挤满了凑热闹的人群,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我们按照人界的历法跪了下来,也想把这事儿说个明白。
“啪”惊堂木一拍,县令高声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草民贾义,这是老朽的贱内贾氏。”那老头先开了口,原来是贾府千金的双亲。
那一脸憔悴的老妇人也开口道:“草民卫氏,是贾府姑爷卫道的娘。”
“我们要状告这三人害死我家女儿女婿和亲家!”那贾氏急忙接过话来,说着那眼泪就往下掉,好像是受了多大冤屈。而那卫氏见着贾氏哭,也开始抹眼泪。
县令惊堂木拍了三下道:“莫要喧哗!”又指了指我们这边道:“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我瞥了一眼那三人,深吸一口气道:“前些日子卫伯在找他的儿子,说是在贾府里当上门女婿以后,就嫌弃他们夫妻是乡下人,二人已经一年有余见不着儿子。所以我们帮卫伯找到了贾府里。那卫道夫妻当着我们的面认了亲爹,我们原本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今日原本打算着想来看看卫伯,哪知卫道二人竟然联合了妖道想要算计我们……”我忍着怒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就是要撕破这贾府一家的假面孔。
我话音刚落,那贾氏又哭闹起来道:“你胡说,我女儿贤淑大方,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女儿和姑爷,说不定还想杀了我们这老两口,来谋夺我贾府的家产呐。青天大老爷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围观的人指指点点,众说纷纭。县令和师爷讨论着要如何是好,那抬着卫伯的衙役们也进了来。
卫氏见着卫伯的尸体更加泣不成声。县令再拍惊堂木道:“你们说卫道二人下毒于他,可你看这哪里有丝毫中毒的痕迹!你们如何解释?”
“已经被我们吸了出来,转到了那妖道身上。”我不以为然道。
“既是剧毒,你们两个黄毛丫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