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边,终有一日,我会把天下送到你面前。”
她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她知道,他这是醉得厉害了。
“你,打算怎么做?”过了一会,她轻轻地问道。
“不急,再等等。现在正巧是狗咬狗,等窦家的人把梁家的人除干净了,再用梁家的秘密,为整个窦家筑墓……咱们现在,要等……还有那个人,我要把他,拽下来……”
他低头猛然吻上她,满口的酒气。扶桑急怒之下,下意识想要呼救,却蓦然发现,这亭子里只有她和他两人。
不远处仅有的两个侍从,远远望见这香艳的场面,都司空见惯一般侧过身去,视若无睹。
混乱中,她摸到他腰间的匕首。
如果,如果在这里杀了清河王。大不了,也就是赔上她一条性命。姐姐已经救出去,安然有邓骘照拂。而她,没有人知道,她是窦归荑。
杀了他,现在,杀了他,是可以的吧。
他死了,姐姐就再也没有威胁了,所有的后果,都只会是她一个人承担。
手握紧了他腰侧的刀,缓缓抽出。
反正,这也不是你杀过的第一个人。
她猛然脑中一痛。温热的血溅上身体的记忆顿时被唤醒。什么时候,她在什么时候还杀过人?
然而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远远的猛然什么打在她手背上,刀子猛然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垂眸,目光顿时凌厉。她眼疾手快挣开他,翻身而下捡起刀子,对着他一挥。他酒劲过大,一避竟失了准头,胸口处被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摸着渗出的血,疼痛让他清醒过来。
她的手不断颤抖着,拿着刀对着他。
然而身后有谁猛然用力扭住她的手,她回过头,却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此人是……
梁禅。
而梁禅看着她的侧脸,似是也觉得熟悉,眼中有着疑惑的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你不是左小婳,你,是谁?”一双手,用力地掐上她的脖子。
这几分力气,竟似是一下要将她的脖子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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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锐利的铁钉板砸在小腿上的时候,眼前瘦弱的人发出起凄惨的喊叫。而将板子揭起,又是粘皮带骨的疼痛,血从细密的伤口里不断地渗出。
她的上半身坐立着,手被横直绑在两头,双腿横放,也由脚踝紧绑,分毫动弹不得。
然后,铁钉板再砸下。
血溅在她衣服上,斑斑点点。她这才知道,之前清河王的确是没有对她有用刑之心。之前那样吊着她,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侍从在一旁为清河王换着纱布,上药。待到他理好衣物走到她面前时,她的一双小腿已经血肉模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却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连抬眼看他都无力。
一旁的梁禅打量着她的脸,他始终觉得,她非常熟悉。
“还不说吗,你,到底是谁?”清河王冷哼一声,扣住她的下巴,发现她因为太用力地咬牙,口中已经是一片血腥,回过头吩咐道:”拿块布来堵着,别一下咬断舌头。”
铁钉板再一次落下,她整个人一震,哑着声音却不怎么喊得出来了。
铁定板抬起,星星点点的血溅在他衣角和手背。他擦去手背上的血,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若是你想说了,就眨眨眼。”他如同地狱的罗刹一般,说话的语气让人从心底发寒,“疼不疼,可还受得住?那,要不要试试更疼的?”
命人端上一个素白的大钵,除去顶上的黑布,她耳朵里嗡嗡作响,也就眼睛轻轻一瞥,实在看不到那里头是什么东西。
然而,一个狱卒从里头揪出一条蛇来。那蛇红白交错,生着可怖的菱纹,她从未见过这蛇,但蛇吐着芯子的模样让她心骤然一缩。
她呜呜叫着,摇着头,狱卒上前来解下她的左手,揪住她的食指,将蛇头靠近。
她几乎是拼命地摇着头。
“不会死的。但是这蛇的毒液实在是妙得很,就如溶骨噬肉一般……”清河王淡淡地说道。
她无力地眨着眼,清河王轻笑一声,取下她口中的布。
她说话声音很微弱,清河王凑近了些,才听清:”我,我同你……做个交易……”
清河王扬起了嘴角,身形未动,手稍稍一抬示意狱卒。
吭哧一声。
她只觉得指尖一阵撕裂皮肉的剧痛。而那一股痛如同火舌一般蔓延开来,仿佛将她的半个手掌瞬间灼成黑灰。
血液里汩汩流动的,如同灼热的溶铁一般。从手指蔓延到手臂,都是溶骨一般的疼痛。
她疼得整个人骤然一缩,但被绳索所缚,却又只是徒劳挣扎,但,整个人却近乎痉挛。
“啊……”饶是已经没有了力气,还是嘶哑着竭力痛喊。
“很可惜,这不是本王要听的答案。”清河王摇摇头,满是惋惜的模样,“我说过吧,如果骗我,既要你生不如死。不要耍花招,你只需要回答本王所文就可以了。”
狱卒将蛇放回了钵中。
这一次,整个钵放在她身侧。她没有力气转头,却仿佛能够听到数不清的蛇吐舌的声音。
浑身如同跌入冰窖一般,狠狠地颤栗起来。
狱卒扣住了她的整个左手,放在钵的上方,底下十数条蛇蠢蠢欲动焦躁不安地抬头望着,扭动着钻来钻去。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便废了你这只手。”清河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