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行人,手里磨砂着粗瓷茶杯,直到看见了对面酒店里露出三个半边的脑袋的人,雪莺这下确定真的是他们来了。拿了一锭银子丢给小二就去设法引开这三个尾巴,顺便摸了摸他们的底细。
三个人大约都是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不胖不瘦,脚步却很沉,呼吸忽高忽低,看来还在犹豫。经过一个算命先生的摊位时,雪莺坐在他对面,抢过他的笔墨纸砚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干什么。雪莺画好了就站起身来,算命的瞎眼先生突然就不瞎了要让雪莺给他银子,雪莺抬手点了他的哑穴,只听到他刚刚喊了一声:“还……”就被制住了。雪莺知道他们还在身后,就换了一个地方,眼看他们就要追上了,雪莺突然拐进一条暗巷,把纸条丢给了一群乞丐。乞丐们看了一眼纸条就扒住那三个人不放,猴子似的缠着他们。此刻的雪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成功甩掉银龙帮的人,雪莺在一家糕点店找到了琳儿,重新跑到九州饭店退掉原来的房间,又在对面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巧合的是房间的窗户正好对着九州饭店原来的房间。雪莺和九州饭店的老板打好招呼,不许说她换了酒店的事。办好了明早还有一锭银子可以拿;办不好,今天晚上就让他挨刀子。那个饭店老板给她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只能答应她。
又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雪莺没有让琳儿盖上灯罩,仅凭着一盏如黄豆般大小的灯光。琳儿还在细数着她和雪莺白天的战利品。雪莺看着自己原来的房间隔壁慢慢亮起了灯,三个人影在灯前晃动。雪莺的心里还在打鼓,说实话她跟人打架的次数倒是不少,杀人还从来没有过。刚刚说给客店老板的话,嘴上过瘾了之后心里还是挺后怕的。
“琳儿你看对面。”
“怎么了?唉~怎么又是阴天啊?最近我都没好好看过一次月亮呢。”
“对面那三个人可是一路护送咱们呢。从小庙一直到开封,傍晚我在一条暗巷,靠一群乞丐帮的忙这才甩掉他们。”
“乞丐怎么帮你?”
“打过马蜂窝吗?”
琳儿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小心翼翼的说:“没有,我可不敢碰那玩意儿。”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露出强烈的好奇的光。
雪莺有点失望又兴致勃勃的和她说:“当你一棒子把马蜂窝打下来的时候,马蜂不就一下子向你扑过来嘛。我在一张纸上添油加醋的画了一幅画告诉那群乞丐,后面三个人有不少的银子,你说他们是什么反应?”
琳儿的眼珠子一转,禁不住和雪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去捅马蜂窝?”
“因为野蜂蜜比外面卖的好吃,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味道。为了好吃,被蟄了也值得。”
琳儿无语的看着天花板,欲哭无泪的说:“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小姐?倒不如说是谁家遗忘了的臭小子吧?”
“哼,我打小就不是那种养在深闺无人识,一天到晚的刻守各种规矩的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常说七岁看老了。七岁如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她无论日后怎样栽培,终究是深闺里的一朵小花;七岁,如果她总是在外面闯荡,就会明白家的珍贵。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李家那厚重的门锁就是锁不住我。也许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算是到时候了呢?”
“我也不知道。”
当万家灯火都渐渐熄灭,人声鼎沸的城市渐渐趋于平静。许多昼伏夜出的小鬼开始行动。夜,才有了它独特的魅力。琳儿或许是白天逛街累了,很早就睡着了。三个黑衣人在九州饭店没有找到人,居然能立刻追到雪莺房间里来。雪莺早就把琳儿藏起来了,自己躲在角落里,等待着三个黑衣人慢慢靠近。当她听到九环刀上铁环玲玲朗朗的声音就知道是那三个黑衣人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掌柜的或者店小二告的密。三个人分左、中、右三路摆开一个阵型,无论你从哪个方向向他们进攻都会在瞬间就被另外两个人制服。雪莺看了一眼被点了睡穴的琳儿,轻轻的拿起一把铜壶,铜壶里滚烫的热水还是刚刚店小二才拿上来的。
雪莺藏在房梁上,三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热水倾注而下,浇的三个人哇哇大叫,这才发现了躲在房梁上的雪莺,雪莺把手腕上的机关锁链一头固定在横梁上,吊着它从三个人身边穿过,在手掌稍稍靠近那三人脸颊的时候,微一用力就给了三人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又隐蔽在房梁上。这对于雪莺来说,也是无奈之举。三个人的脚步很重,呼吸却很平稳。说明三个人都是内力高深的硬功夫。寿儿曾经教过她,对付一个实力比你强太多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激怒他。怒火中烧,就是他破绽百出之时。能否一击即中全靠这时候时机的把握了。雪莺的强项是剑术和轻功,这两个都不是对付九环刀的好办法,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激怒他们。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雪莺已经在桌子上抓了一把棋子又回到房梁上一个一个的向他们投了过去。这家店的棋子很特别,摸上去要比一般的棋子涩一些,分量上也略微重了一点。
雪莺想靠棋子去点他们的穴道,却被他们抢先一步,用刀护住心脉,可是棋子也吸在刀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雪莺这才发现棋盘和棋子都是磁铁铸造,当下把手里所有的棋子都发了出去,有的吸附在刀尖,有的吸附在刀身。棋子送完了,雪莺将锁链奋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