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气受!
她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梳妆镜上,是看什么都觉得心烦,宽大衣袖一挥,眼前摆放的好几个精致首饰盒就被扫落在地,内里精致贵重的各种饰品洒落一片。
银锭和玛瑙连忙弯身去捡,可江慕灵一跺脚,气道:“捡什么捡!不许捡!”
玉屏看她秀丽的小脸气呼呼的,不由劝道:“小姐,您消消气,可别因为齐小姐气坏了身子。”
江慕灵恼的拍桌:“不许叫她齐小姐!”
“好好好,不叫不叫,那您也别生气了。”
“不行,本小姐就是生气!”
“小姐……”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无奈。
自家小姐跟齐家人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只是像今天这样,齐小姐登门抢人……还是头一回发生,也难怪小姐这么生气。
不过今天丞相的反应也很奇怪,怎么就真的跟着齐小姐走了呢……
叩叩叩——
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紧跟着便是宋远的声音:“江小姐,你睡了吗?”
卷四:洛中第四章
江慕灵一听到宋远的声音,神色就有些变了。
银锭倒是露出几丝开心,想着总算有人能来解决小姐的怒火了,她张嘴,刚想答腔,就收到江慕灵警告的瞪视。
——不许回应!
她莹润的杏眸中透着满满的威胁,让后者顿时生出如果不照做后果会很可怕的忌惮。
银锭也是极少见江慕灵露出这么可怕的神色,稍微有点被吓到,迟疑了阵,后者一个健步上前,吹熄了烛台。
青烟袅袅,屋内霎时笼罩在黑暗之中。
“江小姐?"
外头侯着的宋远发现屋内由亮变暗,满腹诧异,以他习武之人的耳力,还是能听到里面的些许动静。
可他接着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屋内有回应,这一来,他也有些明白了。
江慕灵是不愿见他。
至于为什么不愿,自然是还在生气。
这让宋远有些伤脑筋。
他想了想,还是屈指轻轻敲了几下门扉,"江小姐,主子有口信留给您。"
屋内静悄悄的,就像是没人般安静。
宋远等了会儿,再度敲起了门,可是始终无人应答。
无奈之下,他也不好久待,只得犹豫着离开了。
江慕灵和两个婢女维持着方才熄烛之前的姿势,直到外面重归寂静,才吩咐道:"去看看他走了没。"
玛瑙摸索着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屋外沉寂无声,除她之外便再无别人,说不出心里是失落还是什么,她怅然道:"小姐,宋侍卫走了。"
身后的烛光渐亮,昏暖光芒慢慢照亮四周,玛瑙收回目光,正欲回屋,余光却瞥到了放置在廊下的一张纸条。
***
翌日一大早,洛庭柯十分积极的登门,来江府接江慕灵出门。
金元来院子里禀报时,江慕灵才刚起床,银锭正伺候着她梳洗,闻言有些若有所思:"小姐,最近洛公子还蛮黏你的。"
虽然昨晚宋清韵的事让江慕灵有些生气,但她向来是倒头就能睡的主儿,一觉醒来,也就没觉得有多不痛快了。
"没有吧。"她从梳妆盒内翻出一支翠雕镂金花缕纹的发簪,语气有些随意。
玛瑙轻轻托着她尖细的下巴,为她细致的描着眉,"婢子也这么觉得,洛公子好像突然对您开始上心了。"
江慕灵眨了眨眼,看上去有几分状况外的茫然,"有吗?"
银锭和玛瑙齐齐点头,"有!"
***
等到江慕灵梳洗打扮完毕出来的时候,洛庭柯正在议事厅和江一轩聊的热火朝天。
他今日依旧是靛袍长衫,温雅有仪的翩翩君子模样,眼角眉梢噙着淡淡笑意,一见到江慕灵出来,那双眼眸都变得更亮了,"江小姐。"
"洛公子。"大概是因为刚才银锭和玛瑙说的话,江慕灵看上去有些不自在。
江一轩抚须,关切道:"慕灵,出去玩别弄得太晚,早点回来。"
江慕灵点头,看了眼洛庭柯,后者微笑回望,他眸中似蕴星辰,灿灿然的明熠,她突然就觉得难以与他继续对视下去,微微垂了眼帘。
洛庭柯将她的闪躲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
等到两人一同出了府,江慕灵的软轿停在一侧,洛庭柯却是步行而来,如果她决定上轿,就意味着洛庭柯要跟在外头急赶……
这好像有点不好,可如果不坐轿子,步行去朱雀街,也有点太远了……
就在江慕灵犹豫着要不要坐轿子的时候,边上站着的玛瑙突然惊呼了声:"宋侍卫?"
江慕灵脑中嗡的一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唰的就窜进了软轿,急急命令道:"赶紧走!"
轿夫不疑有他,扛着软轿脚下生风的走了。
徒留还在原地的众人,还傻呆呆的没动弹。
停在不起眼角落的一辆马车里伸出了只白皙细腻有如玉雕的手。
有风轻拂,吹得车檐下垂挂的精致金铃叮叮作响。
车夫恭敬的坐在车帘外,扬鞭一抽,骏马嘶鸣着迈开四蹄,朝前跑去。
眼见着江慕灵乘坐的软轿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尽头,银锭焦急道:"洛公子,我们也赶快跟上去吧。"
洛庭柯的目光一直盯着那辆逐渐使远的马车,他眼眸有些阴郁,面色也现出冷淡,完全不复平时的温雅谦和,但很快的,这丝冷冽又被他收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