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林枝不知道季以衡要带自己去哪里,早高峰来临,季以衡的车渐渐变慢,他似乎有点烦躁,等红灯时,手指在方向盘上不耐地敲着,林枝看了他一眼,淡淡出口,“你要带我去哪。”
季以衡没有回她,似是没听到。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其实,连他都不知道要带林枝去哪。
林枝瘪瘪嘴,望向了窗外,开始放空。想想也是,他的病本就意味着他不会说太多话,对她说那么多,想来是真的恨她啊。
“下车。”季以衡冷不丁冒出一句。
林枝没听清,一脸迷茫,“你说什么?”
季以衡重复了一句,“不要让我催第三次。”
“可外面在下雨”
“滚。”
林枝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听话的下了车,有些迷茫地站在市中心马路中央,来往的车辆拼命按着喇叭,林枝来回躲闪着,一时不知要怎么办。
抱着双臂,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季以衡看着后视镜里的人渐渐小为一个圆点,直至消失不见。车子没有停下,一直往集团方向开去,开了一会,心中不舒服地紧,一个调头,又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我今天不去公司了,你帮我盯着。”季以衡迅速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关了机。
林枝,他心中的一根刺。
在季以衡的前17年一个人几乎无声的世界里,有一天,林枝闯了进来,吵闹的很,可也让他灰色的心里留下一抹色彩。
可他永远忘不了那天他卑微地跪在地上求她不要离开,林枝却居高临下对着他说的那句:“我怎么会喜欢上婊子的儿子?”
☆、第四章现在装清纯chù_nǚ了晚了
江丰市阳光心理诊所。
季以衡时隔五年再一次踏进了这个地方。
五年前,季以衡被母亲送进了这家诊所治疗,等他出来,母亲早已不在了。
“季先生,还没祝你新婚快乐。”季以衡当初的主治方医生给他沏了一杯茶。
季以衡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嘴角,接过了那杯茶,滚烫,有点灼手。
“我娶了她。”
方医生没有诧异,似是早就预料到,可表情并不乐观。
“季先生,你用了五年的时间治病,娶了她,岂不是倒回当初。”
“我治好我的自闭症不是为了迎接美好明天的,事实证明我做对了。”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
“来跟你分享我的喜悦。”
林枝没地方可去,冒着雨又走回了别墅。
没了工作,好巧不巧又没带钱包跑了出来,到了别墅早已成湿漉漉的落汤鸡。
张嫂赶忙拿了浴巾给了林枝,林枝淡笑接过,开始擦起头发。张嫂有些感慨,“小姐,你变了很多呢,离开家那么多年,看来长大不少,以前可皮了”
见林枝没有搭话的意思,张嫂知趣地止了口。整座别墅只有除去季以衡和林枝只有张嫂和园丁杨叔,都是家里的老人了,张嫂说季以衡不喜生人,也没有换过人。
物是人非,即便都没换,可还是都不同了。
林枝走上了阁楼。
里面放着两张黑白照片。
一张她的父亲,一张,季以衡的母亲。
曾经的林枝有多少的乖张暴戾,现在的她有多少的温顺平静,两个极端。
两个人都因她而去,就凭这一点,季以衡就会拼了命的恨她。
点了一炷香在烛台上,熏香的特有的味道,让林枝有些恍惚,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当年父亲倒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没等医生到,就直直地断了气。
真是糟糕的记忆。
虽说和父亲不亲,可死在她面前,她还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
她是个罪人了。
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薄唇微微动了动,“爸,对不起。袁姨,对不起。”
迟到五年的道歉,林枝送回来了。
没多久就走出了阁楼,林枝丝毫没有注意到阁楼角落悄悄闪动的红点。
季以衡到晚上都没有出现,林枝没有打电话给他。
林枝的心早已变凉,在新婚当夜。
曾经的林枝让季以衡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她又将他逼入绝境后,她发现早已将季以衡放进了心里,可曾经高傲的她怎么允许自己再回头。
现在掉进他的温柔陷阱,林枝认了。
临近半夜,迷迷糊糊的听见汽车开进车库的声音,林枝没了睡意,睁着眼等着他上楼,脚步声渐渐拉近,没有在她房门口停留,又渐渐远去。
轻叹,心里微微疼,苦涩的紧。
林枝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没多久,林枝有了朦胧的睡意,突然,一个大力将她从床上拎了起来,甩到了墙角,一阵剧疼让林枝浑身抽紧,一时半会没爬起来。
“谁准你进阁楼的?嗯?胆子不小。”阴沉沉的季以衡慢悠悠地走到缩在墙角的林枝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是不过瘾,瞥见林枝撑在地上的手,眉眼挑了挑,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上前一步,穿着拖鞋的脚,慢慢抬起,又轻轻放下,渐渐用力,将林枝纤细的手指踩在脚下,反复磨碾。
林枝疼的脸色惨白,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季以以衡你放开”另一只手想要去移开踏在她手上的脚,可却被季以衡无情地抓住,另一只脚踩住了她另一只手。
“你个臭婊子有什么资格去看他们?”季以衡蹲下,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双脚,好像看到一个笑话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