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苏曳宁把七弦琴从膝盖上拿下,眉飞色舞给容远道谢:“谢九爷恩典,曳宁从此一生伴随九爷,不离不弃……”
容远有些尴尬,为何同这女子说话总有被调戏的感觉?莫非是本王近日愈发自恋了?
“起,起来吧。”容远极不自在地叫了苏曳宁起来。
苏曳宁嘟着嘴起来后,一抬头,竟撞见面前的俊俏王爷意味莫名地笑着打量着自己,然后,是她从见他起他说过的最威风的一句话:“你倒还聪明,你这琴技今后于本王大有用处。今后,你就是本王的随身琴师。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用为任何人弹奏。”
容远那双好看的乌眸正和自己对视着,弄得苏曳宁有些迟疑,看了容远半晌才洒脱丢出“遵命”两个字。
“九爷,晋王殿下刚刚到了,九爷要不要换个地方迎接晋王?”郁鹏飞提着宝剑,急匆匆从围栏后闯进了凉亭。
容远面部的表情明显严肃了些,他正欲答应郁鹏飞,忽然西面的连廊上传来一阵颇有节奏的脚步声。
“哈哈哈,九弟,这是怎么了?大冬天里这小侍女为何身着单衣,可是犯了什么错让九弟不高兴了?就算九弟给六哥一个面子,就饶了这小侍女,别同她计较吧。”
西侧的走廊上,一个一身玄色鎏金长衫,脚踩攒金彩月流苏靴的青年大踏步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佩剑侍从,和郁鹏飞体格相似。
容远见容祓玥没打招呼就找了过来,心里有微微的惊愕,不过他们兄弟二人分开也有六个多月,容祓玥急着见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上次见他,还是在容祓玥的母妃惠妃的寿宴上。
“六哥这就到了,我还没来得及命人整理府院为你接风洗尘呢。”兄弟二人相见,免不了说句亲热说客套一番,但容远也不知为何,苏曳宁怎么就引起了容祓玥的关注。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哦,她是我的琴师,今日不知何故的确穿得单薄了点。”
从这个晋王一靠近凉亭开始,苏曳宁就感觉到他如鹰一般锐利的眼光在凉亭的各个角落,包括自己周围四处打量。很明显,这六王爷不是啥好-鸟。
苏曳宁想起今天一大早郑芷鸢一脸娇羞地同自己说她和晋王殿下的美好相遇,不禁一叹,看来鸢鸢是要自作多情一场了。
苏曳宁想离开这里,至少不能让这个晋王在知道自己会弹琴催眠人的情况下记住自己的样子。
“奴才告退。”苏曳宁抱着琴向凉亭后退。
容远倒是略一惊,这女子方才不是还了不起吗?怎么,见了外人竟胆小成这般了?
“诶,不用。九弟的人我还是放心的。”容祓玥随口一说,但话尾却盯住了容远的眼睛,嘴角的阴笑随话音蔓延。
碰到这种情况苏曳宁只能自认倒霉了,这个容祓玥怕他弟弟和他有戒心,特意大方地让自己一个外人留在这里。
容远自知母后过世,自己势力不足,对于皇位并无非分之想。从小到大与晋王交好,且在他看来晋王是他们四个兄弟中最有能力当皇帝的人。论势力、论才能、论谋略、论魄力,容祓玥都是不二人选,这几年来,容远和他走得最近。意在帮助他夺嫡,将来取代太子,继承皇位。
容远和容祓玥各自入座到了凉亭两侧的美人靠上,许久未见,两兄弟开始闲聊起来了。
席间,容祓玥让苏曳宁弹琴:“奏曲。”
苏曳宁早有预料,倒是容远,面露紧张之色,因他心知苏曳宁能以琴声催眠他人,兼之她不受管制,容远有几分担忧她对自己这个可以算是半个主子的哥哥乱来。
“诺”苏曳宁随口应声。
苏曳宁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美人,脸蛋漂亮,身材也是无可挑剔。如此一个绝世美人在自己的威严下,安安静静素手弹琴,容祓玥黑眼珠子溜了两圈,没准这趟来扬州还有个意外的收获。
由谈论政事,容祓玥的话题突然转变为催促弟弟的婚事。
“九弟,听闻上次母妃为你选的一百名适龄官宦闺秀你都没看上。这趟来我又替你择了五十户人家,画像都准备好了,明天我叫人送来,你挑个时间好好选选。眼看你也快至弱冠之年了,亲事却还没着落,父皇也该担心了。”
容远不能驳了晋王的好意,只能点头应允,“六哥有心了,有劳六哥。”
虽表面上这么答应着,容远心里却另有想法。时候未到,他决不会娶妻。
苏曳宁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晋王,在她弹奏间,目光似乎一直在她的脸上还有身上打转。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苏曳宁唯一听到的可能有用的消息便是那个晋王答应了容远的邀请,不打算回驿站,将在魏王府里小住三日。
容远很周到,临走时派郁鹏飞松了苏曳宁回乐琴坊。
有了郁鹏飞在场,一切就威严正式多了。
先是召集告知那个首领的姑姑,再召集所有人,通知大家,从今往后苏曳宁便是乐琴坊的副坊主,不用受乐琴坊任何人管制。并且九爷有命,从今往后,聘苏曳宁为随身琴师,赏黄金百两,仆从两名。
最后,郁鹏飞向乐琴坊众人宣布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经九爷彻查,苏曳宁琴艺精湛,是而比一般人多了些感染力。”“之前所传的能催眠操控听琴之人,实属无稽之谈。九爷有命,外苑再听到这些谣言,可就要严刑惩治了。”
郁鹏飞说话时威风凛凛,吓得一众少女们登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