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是哪一种毒酒?那可是最折磨人的断肠崖。”
断肠崖,痛苦到恨不得剖肚刮肠的□□,足足折磨人致死。
霍允彻痛苦十分,喉咙里都是哀鸣,却发出哭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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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炀下了一场雨,雨很大,这几日蜀王不上朝,仿佛整座宫殿都被封锁,而所有的血腥之气都来自于皇宫跟廷狱。
秋水阁,朝臣们经常聚会喝茶的地方,因时局如此,朝中臣子忧心惊恐,也只能从同僚那儿互相得到安慰,也能彼此商谈。
许青珂是被邀请了很多次才来的。
今日还下了雨。
雨水磅礴,曾经呼风唤雨的众多官员们都默默无声得坐在茶座之中,茶香袅袅,他们的心不能静。
谁跟谁一起,便是亲近哪一脉。
这些人是亲近许青珂的,也多是走清贵中庸的路线。
直到好一会,才有人低声说:“刚刚才得到消息,君上用一杯断肠崖赐死了云妃……”
虽然早知蜀王一定会发作,却不知道会这么狠辣。
断肠崖,那可是最折磨人的□□,云妃到底也是不久前才盛宠的吧?
“盛宠一时,来日不可预见啊。”有人忍不住喃喃,忽被旁边的人扯了衣角,他这才反应到许青珂也是被盛宠的人,顿时惊慌告罪。
许青珂本在看窗外的雨,也没回头,只是说:“所以说人生得意须尽欢。”
下一句是什么?
有几个文采不俗的人准备接下去。
许青珂看到下面街道走过一个头戴斗笠的人,那个人抬头朝她看了一眼,手指转了下斗笠,她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心中伏念。
——坐等君王弑亲子。
我所遇之荆棘,你所历之残忍,辗转苦痛,未必不死不休,必将生不如死。
第175章疯魔之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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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最终还是打算去见霍允彻,那毕竟是从出生就被他宠爱着的儿子,而且论资质也的确极好。
可就是极好,才大了野心。
竟要弑父了。
作为一个父亲,他在宫中沉寂一日,然后给云妃送了一杯毒酒。
儿子变坏了,这个当母亲的责无旁贷,何况他也不会留着一个对他充满怨恨的女人在身边。
至于霍允彻……
蜀王是悄然驾临廷狱的。
廷狱底部,蜀王看到牢狱的门后就是霍允彻。
“君上,三殿下已经被锁了琵琶骨,而且双手被锁,不会伤及君上。”
戴着面具的血牙统领声音低哑,蜀王沉沉嗯了一声,挥了下手,牢门打开,他走下阶梯。
血牙统领在后面跟着,却不近前,因为皇家父子的对话终究不能全落入一个外人的耳中。
知道太多,会死的。
蜀王走到了霍允彻前面,后者抬起头来,“父王,您来啦。”
他死气沉沉的,蜀王盯着他,“是谁蛊惑你大逆不道的?”
霍允彻低低一笑,却不回答。
蜀王也不急,只慢悠悠道:“寡人知道,你本性是好的,只是被人蒙蔽了,那个人想让你我父子相残,自己好坐收渔利,你一向聪明,何至于被人利用到死,你应该站出来,告诉世人……”
霍允彻勾了嘴角,“说景霄指使我造反的?”
蜀王:“你既然懂,寡人就不多说了。”
霍允彻:“父王难道还能绕我一命?”
蜀王目光一闪:“寡人会尽力保你。”
霍允彻看着蜀王,因为许久没进水而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父王,你何至于再骗我。”
蜀王沉下脸。
“您素来不会容任何威胁在您身侧,要么铲除不了,如景霄。若能铲除的,不管是谁都不会有活路,何况我这种造反的人……”
他这话无疑激怒了蜀王,蜀王上前,按着他被刺穿琵琶骨的双臂,冷笑:“你一而再刺驾,竟还想活命?寡人还怜惜你是寡人之子多有仁慈,真以为寡人就你一个儿子?!”
霍允彻换了一下呼吸,垂眸:“是,父王永不止一个儿子,您后宫佳丽三千,连母妃也不过是其中之一,可是往后您的儿子再不会有了。”
蜀王乍一听以为是他要失去霍允彻这个儿子的。
他并不以为然,从这个儿子提剑造反杀入殿中的时候,他就丢弃了这个儿子。
可他很快发现不对劲。
霍允彻抬头,诡异一笑。
从前为人子,为人臣,他都不能直视这个人,因为他是君王。
君王父子隔着一座山。
现在这座山已经没了。
所谓的锁已经被解,所谓的琵琶骨次来的刺痛也没了。
他被事先服了药,一种麻痹疼痛的药,这种药损伤颇重,但短时间内可以无视疼痛。
没了锁,没了痛,那个人还给了他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就藏在他的袖子里。
此时在手中。
狠毒一刺。
直接刺向蜀王两腿之间。
血牙统领在千钧一发之时冲来,但只来得及抓住蜀王后领往后拉。
还是被刺中了,只是伤口不深,蜀王感觉到了疼痛,脸色煞白。
砰!血牙统领一掌拍飞霍允彻手里的匕首,再拍向他的胸膛。
霍允彻吐血,却狰狞,大喊:“霍万!我造反不都是跟你学的,只是还不如你,毕竟你亲手闷死了皇爷爷,篡改遗诏,又在后面铲除所有知情人,以为天衣无缝?有人知道的,总有人知道,将来还会有更多人知道……”
蜀王霍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