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兴的脸有些红,红得病态。市局的警员见声音高而洪亮的女人咆哮起来,也感到棘手。对这样的家长,处理案子来会有更多麻烦。不过,案子是怎么样的,在警员心中反而有些偏向。有个局长老爸确实很厉害,但办案的警员也有自己的脸,这个脸都不给谁心里会高兴?
没有人做声。李姐见都没做声,更是来气,这不是摆明了拉偏架?既然有打架冲突,那就是双方的关系,怎么会只有一方在这里受讯问?“怎么回事?别人欺负我家阿兴,你们办案的人员居然让阿兴他们盘问,什么意思?拉偏架也不能这样明显吧。我问问你们局长,兴不兴这样执法。同时,我保留追责的权利。”
李姐对警员们说后,转身对阿兴等人说,“你们说说,啊,那个人在哪里?杀人放火的,就这样走了,还是不是gcd的天下?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天理了?你们说,那个人是谁,不用怕,我去找他。”
“你是阿兴的家长吧。”老李看不过,先给金旺通了消息后,折回来见李姐还在里面闹,市局的警员抵不住她的炮火,老李对这样的人多一些经验,再说,在开发区这里,人冲到自家地盘来咆哮,总不能回避不理,对领导接下来处理问题会更被动。
老李对金旺已经很佩服了,开发区就要这样的人来压一压邪气。
李姐见一个穿着警服,但显然不是市局的人,翻眼看了老李一下,没好气地说,“你是谁?”
“我是开发区执勤室的老李,你到执勤室来对市局的干警大吼大叫,严重影响了警员的工作。你要是这几个人的家长,也请你配合我们警员办案,不要把问题弄得更复杂、更严重。”
“吆喝,吓唬我是吧,以为我不懂法律?阿兴是我儿子,我是他的监护人。你们有什么问题跟我说,我会问答你们的问题的。”李姐自然不肯认输,对老李的声调不肯降低。
“阿兴,你说说,今天他们怎么欺负你,有老妈在这里,不用怕。你爸也会过来的。”
“妈,我差点给人用卡车压死了,那个人就是开发区的,叫什么金旺。我都问清楚了。”阿兴这时的恐惧心态给激动弥盖了,也激动起来,有家里帮撑腰,找这个人报仇不难。
“啊,这还了得,你伤不伤了?啊,我先看看。”李姐说着,声音一下子降下来,去看阿兴。阿兴见老妈心疼,觉得浑身都是伤,强忍住不再哭,说,“浑身都痛,特别是腰,很痛。”
“你们看看,看看你们怎么办案的,啊。有这样欺负人的吗,不行,我不会放过那个叫什么金旺的,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跟你们局长直接去说,让他处理你们这些知法犯法的。”
“还没闹够?要再闹,将这些人先带回局里。”市局带队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今天这案子确实让他们很恼火。最先报案是因为有人在开发区这边闹事,严重阻遏开发区的正常工作。等他们过来后,问题已经解决,但闹事的人给带进执勤室,可问题的解决过程他们却不知道,怎么跟局里汇报也得等问清情况、事故的全过程。谁知,闹事者给家里打电话后,一声不说,不肯配合他们的工作,又因为对方有点身份地位,也没有上任何手段,耐心等家长到来。然而面前这女人冲进来,根本都不问情由,一直就认定是有人欺负自家儿子。
看阿兴的样子,也该二十多岁,早过了十八岁的坎。
李姐见市局的人发脾气,想再次发作,但终究忍住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虽说自家跟市局一副局长很熟,经常在一起吃饭,可是案子还是要下面的人来办,他们要是在这过程中弄点手脚,也会让自家人吃亏的。李姐对这些猫腻了解得很透。说,“我不是干涉办案,但总不能看着别人欺负我家阿兴,是不是?你们办案辛苦,我也是知道的。”
说着,声音比之前降低不少。也没有急着就去找金旺过来,“我提一个意见,是不是请市局的警官将肇事凶手先带过来?”给金旺定一个肇事凶手的名,也让市局的人办案时有一个印象。“另外,我家阿兴伤得不轻,什么时候可以到医院去检查住院?拖久了对治疗不好,可不能拖成毛病来。”
“你说话不能乱说,”老李见李姐这样说话,当下制止她,“你知道是谁肇事?他伤什么了?你冲过来什么都不了解情况,信口胡说,想影响市局的警官办案?”
“你又知道什么情况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他从小就老实,从不敢在外面惹事。也从没跟我说过一句谎话,他说浑身都是伤痛,你是要见到他血淋淋地才是叫有伤?暗伤的严重性更大,内伤更难治愈。延误了治疗,你担责任,你负责养他一辈子?”对老李,李姐自然不用忍脾气,对敌人肯定是秋风扫落叶的,语调一下子提高八度。
案子还是得办,市局的人也觉得李姐提出要将金旺叫过来是有道理的。便请老李协助,请叫我过来,将前后情况事实过程说清楚,做好笔录。至于怎么处理,也不是他们办事警员能够决定的。老李也知道办案过程,联系金旺,请他过来。
市局的人将跟在阿兴身边的一个人带到面前,问情况事由。那人说阿兴和阿才两人在上午时给人打了,心里不服,便找到开发区来。因为打他们的人是开发区的,叫金旺。但到开发区后不好找到人,阿才想到一个主意,将车听在开发区大门口,开发区领导自然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