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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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些日子……”该死的死了,该没的没了,该走的走了,该长好的长好了,“她就剩了那个。”
有时候在梦里重温被交织着甘心和不甘心的那把刀从刀尖到刀柄一点点进入身体的感觉后,颜颜就会看一看那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陈列,”张果试图遣词造句,但最终出口的话很简单,“那是过往。萧飒这样很让人遗憾,颜颜有错,但她不是……哪种人。”
“既然……”陈列听完颜颜的前半生,后脑突突直跳。如果不是张果而换个其他人来说,他都会觉得这是取材于知音的荒诞故事。陈列没有被背叛过,没有抉择放弃过,也没有经历过死亡,他已度过的短暂人生里,思念张果已是他竭尽全力承受过的最大劫难。他有些语塞,但依然无法感同身受,“过往那么不堪回首,她干嘛不删掉忘掉?”
“删掉忘掉就没发生过吗?不管好的还是遭的,过去都是她的血肉,怎么抛掉?削皮剔骨吗?那陈列,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既然爱我了,就把锁南删了忘了吧。”
“我……”张果的话锋转得太快,陈列被甩了出去,好一会儿才嗫嚅到,“这不一样……我……我又没有和她……”
“哪里不一样?是你不爱锁南?还是你没有和她……怎样?”张果顿了顿,“做过?”
之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陈列太累了,他也不知何时在沉默里失去了意识。只觉得半梦半醒间又听到了张果的声音,但像是从外太空传来一样,失真得厉害。
他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空了。
☆、第18章生活-13
四月底还有点儿凉,张果一推开颜颜家轻掩着的门立刻就被穿堂风吹出个寒噤,“嚯,这呼呼的,耳朵都疼,不知道杏河还有这么大风呢。”
站在落地窗边往外看的颜颜惊了一下,随即笑到:“这是因为楼高,你没上过高楼啊。”
“还真没。”张果笑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地上,“你这是?”
“透个气儿,家里一股酒馊味儿。”
“你这个透法真狂放。”张果啧一声,“这么大风里你点那个?给公园儿里的人闻的?”
“你懂什么?烧的就是个情趣。”颜颜听了反倒来劲了似的,说着又多拿了几个香薰蜡烛来在窗边几个已经烧着的上面引燃,火焰在避风处也抖得像个小马达似的,但居然都硬撑着没熄灭,“你以前是个假富二代吧?过来干嘛?”
“煤老板家也不这么烧钱啊。”张果笑,“怕你酒精中毒过来给你洗个胃。”她说着朝颜颜勾勾手。
“拿酒洗胃?”颜颜过来接了张果递来的易拉罐,“赤脚医生,无照行医,草菅人命,丧尽天良。”
“这点儿度数……”张果又在低度调酒饮料的罐身上扫一眼,“你就别胡扯了吧。”她喝了两口,觉得太齁,嘟囔着不好喝,放下饮料,“哎,我把你的事儿跟陈列说了……就……没忍住,对不起。”
“陈列呢?你今天不该陪他的吗?”颜颜问。
张果朝窗外抬抬下巴,“非要跟着我,但不上来。”
颜颜低下头笑笑,“看来真是管不了你啊,”她出口气,“说就说呗,也没什么,反正做都做完了,还怕认……”
“好一个不要脸的贱人!”张果和颜颜听见声音同时往门口看去,锁南正面色铁青地站着,狂风把她长发吹得四散,整个人自带江湖高手寻仇的bgm。不过她比江湖高手话多一点,见自己的开场白没得到什么回应,又接着说到,“颜莲缶我真看不出来你是这么朵下三滥的白莲花啊,我哥哪儿对不起……”
“你说话干净点。”张果打断她。
“她不做干净事配不上我说干净话。”锁南听张果的声音,气儿更是不打一处来。
“擅自找到跟你不相关的人家里满嘴臭气地管跟你不相关的事儿,你家从小喂你吃的是流氓牌饲料吗?”
“这儿轮得到你说话吗?”锁南吼到。
“这儿又轮得到你说话吗?”张果吼回去。她不常用这么大声音交流,扯得太阳穴有点儿紧。
锁南被张果吼得双唇痉挛,能重新灵活动弹之后就调转了枪口:“张果你从小到大高高在上的样子演的不累吗?小时候就算了,现在你不就是个死气白咧赖在陈列家的弃女吗?别以为你那点儿破事儿没人知道!我家喂我什么都好,你家倒是有人愿意喂你吗?我真搞不懂你了,亲爹宁愿选后妈也不乐意要你,你还哪儿来这么良好的自我感觉在这教育我?”
“萧锁南!”
“锁南!”
前一声来自颜颜,后一声来自陈列,他从楼梯间走出来。
“你有什么冲我,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我告诉过你了,这跟她没关系。”
前一句来自颜颜,后一句来自陈列,他软踏踏的头发都有点儿要竖起来了。
锁南回头看看陈列同样铁青的脸色,眼睛瞬间湿润泛红,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硬忍着,虽然很快就看不清陈列了,但就是憋着不让泪水流下来,下唇也快被自己的上齿咬破了,“俘获人心一把好手啊!跟着贱人学得够快的。李竹清火眼金睛,可惜了我哥护着你。”
她这话抠了陈列和颜颜的逆鳞。
这段时间虽然谁也没说,但其实所有人心里都很后怕。就算那群人的本意是想揍一顿张果出个气,但一群发/情期的流氓混混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