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几乎有十个时辰都是在昏睡,大夫可有什么法子替我们家公子治治?”
刘大夫道:“听小哥之言,公子乃是大病初愈,身体虚弱所致,老夫就先给公子开一些温和的补气益血之药,服用一段时日后,若有好转,老夫再来给公子仔细检查。”
“多谢大夫。”福顺连忙道谢。
送走了刘大夫,秦依依把药方交给了丫鬟,福顺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去,他是楚离的人,秦依依不好阻拦,便也随了他。秦桑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就待不住了,也跟着一起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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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其实并未睡着,只是在车上颠了多日,身子微微有些不适,大夫给他诊治的时候他也有所察觉。
稍事休息,睁开眼睛看到秦依依独自在门口徘徊,楚离笑了笑:“表妹怎么不进来坐?”
秦依依从小读过的书不少,很早就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不合,更别说她还带着前世的记忆,闻言略觉尴尬:“我在外面就好,表哥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屋里沉默了一瞬,秦依依才又听到楚离的声音:“我有点渴,劳烦表妹替我倒杯水来。”
倒了水,秦依依小心翼翼地端进去,只见楚离已经自己靠床坐了起来,看到她进来,目光便从窗外移到了她的身上。
十三四岁的丫头,少女身段刚刚形成,走起路来步履轻盈,端着茶杯的手白皙柔嫩,肤如凝脂,让楚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句话: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
想着想着,秦依依已经走到他的身边。
“多谢。”楚离从她手里接过水,抬手的时候,袖子翻了一截下来,露出了骨瘦的手臂,手腕上还带着一串紫檀木佛珠,颗颗浑圆饱满,光滑明亮。
秦依依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佛珠,不知不觉就多看了几眼。她并非信佛之人,但之前在将军府的时候,曾有人送了两串佛珠给将军,将军便给了她和柳慧一人一串。听下人说,佛珠越是圆滑就越好。
见秦依依盯着自己手上的那串佛珠看,楚离并没有急着把衣袖拉下来,抬起手问道:“喜欢?”
听他这么问,秦依依才惊觉自己失礼了,连忙收回视线,红着脸摇头。
“这串佛珠是我娘留给我的。”楚离低着看着手上的东西,缓缓说道。
秦依依料想他大约是想家了,连忙安慰道:“表哥你别担心,等你的病好了,就可以回家见到表舅母了。”
娘说过,表哥落水昏迷的时候才七岁,醒来也不过只有月余,记得的事情很有可能只是小时候的那些,除了外表,心性应当与孩童差不多。初见他时惊为天人的相貌,让秦依依忘了娘的叮嘱,可现在看到他流露出思念娘亲的神态,或许真如娘猜测的那样,其实表哥只有七岁孩童的思想?
秦依依试探性地用一种哄孩子的口气问:“表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我去给你带来好不好?”
楚离错愕地看了她一眼,联想到她前后的态度,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低声轻笑:“表妹这是把我当小孩子来哄吗?”
心事被揭穿,秦依依的脸愈发红了。
楚离低声道:“我虽然昏睡了十五年,却并不是毫无意识,只是才醒来还不适应长大后的这具身子。大夫也说过,假以时日,我便能恢复,表妹无须太过忧心,只要将我当作一个寻常人便好。”
原来是这样啊,那她可真是关心则乱,秦依依胡乱地点点头。
“表妹今年多大了?”楚离忽然问。
秦依依乖乖地回答:“十三了。”
“才十三啊。”比他昏睡的时间还要短。
十三怎么了?秦依依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继续往下说,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不由问道:“表哥是嫌我年纪小吗?”
楚离失笑:“没有,只是在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姑母若是生个女儿会是什么样,今日一见表妹,心里便有了答案。”
秦依依:“……”
楚离休息了两个时辰,又喝了药,等傅容来的时候,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十多年未见的侄子又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傅容一见眼圈就红了,楚离想下床给姑母行礼,又被她按着肩膀塞回了被子里:“好孩子,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姑母提,不必客气。”
楚离连声道谢。
吃饭的时候,傅容特地让厨房多做了一份单独送到楚离房里,又担心表侄子会因此生出什么介怀,于是索性让秦昭带着两个妹妹也一同去陪他一起吃,算是为他接风。
楚离和秦昭年纪相近,一顿饭的功夫,两人便聊熟了。
因着楚离之前的那句话,秦依依一直没怎么说话。她以前不知道表哥是什么样的人,也没见过他,知道他完全是出自于娘的口中。她一直以为表哥知书达礼,就算生着病也应该是一派正人君子,可今日他说的话,分明就是在调戏她。
若是在外头,遇上这样的人,她定然早就转身离开了,可……楚离是她的表哥,她还答应了娘要好好照顾他,以后他若是再说出这样轻薄的话,她该如何是好?
正寻思着,楚离忽然转向她:“表妹怎么一直不说话?”
短短一会儿,秦桑也已经和这个表哥聊熟了。表哥不仅长得好看,声音好听,笑起来的时候凤目微眯,里里外外都让她觉得舒坦。
她喜欢这个表哥,对他的话尤其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