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的能力,就是不想让你难堪知道吗?”
“你完全可以到大学里面找个一起奋斗的女孩子,或者不想在外地找的话,毕业了回家里找也行,就你的条件,到哪里还不是一群一群的小姑娘跟在屁股后面?”
“而且听你妈妈说,那一家人脾气都不怎么好,小女孩吃饭又挑食,将来真的嫁过来,不好磨合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彦岱元唯有苦笑。
无论什么时候最怕的都是道德绑架,即使是亲人之间。
可偏偏,他又无法跳出这个枷锁。
怎么办?和他们大吵大闹,说喜欢洛青喜欢到不行不行的了,如果不答应他就去跳楼?
父母怕是会答应的,但关键是,他做不出来。
闷在楼道里抽了一夜的烟,抽得手指都要发麻,太阳穴砰砰直跳。
摘下来手表反复摩挲背面的“青”字。
还是舍不得。
苦笑罢,又抽烟。
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关键是父母突破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彦岱元早想过父母可能会介意,却没想过会这么介意。
其实也能理解,妈妈本来就是属于比较争强好胜的女人,去做保姆已经算得上极限,如今却还要给她本来就很已经薄弱的自尊心上再撒一层盐。
如果可以,结束了雇佣关系之后,妈妈怕是永远都不会再想要见到洛家的人。
第二天早上,彦岱元照常去超市兼职,妈妈给他倒豆浆时的语气有些愧疚:“元元,昨天我们说的话,你有想过吗?”
“这有什么可想的!”爸爸则武断多了:“他现在不过就是一时兴起,什么情啊爱的,到以后真正过日子就知道了,跟你说,赶紧断了,别让你妈为难。”
“想过了。”彦岱元故作轻松地喝了口豆浆:“其实也没那么喜欢。”
恶人他来做,锅他来背。
他看着洛青在生日那天拎着蛋糕坐在奶茶店点等了他两个小时,期间看了无数回手机……
他面对洛青的质问面不红心不跳,甚至还领来了新的女朋友。
女朋友是按照父母的标准找的,同省不同市,家庭条件和自己相当,第一学年就在积极争取助学金。
而且长得很让人舒服,说话也很让人舒服,整体就是个很让人舒服的女孩儿。
彦岱元没想到,洛青直接在饭桌上就崩溃了。
不敢劝,也不能劝。
如果连他也破功了,那局面恐怕真就无法挽回了。
只能默默地跟着她,担心她在路上出什么事。
走了一会儿,她大概是实在撑不住了,就近坐在了一个花坛上。
然后把头埋在膝盖上,哭了很久。
等到彦岱元反应过来要捂住眼睛的时候,泪水已经掉了下来。
曾经洛青问他,“你有没有哭过?”
他说,“记事之后就没有过了。”
她又问,“那你结婚的时候会不会哭?”
他半开玩笑说,“如果新娘不是你会哭。”
现在看来,新娘恐怕真的不会是她了。
原来,他也真的会因为新娘不是她而哭。
大三上学期的一天晚上,妈妈来了电话,说她不在洛家做事了。
“不做也好。”彦岱元说:“我现在自己也能挣点钱,你也没必要这么辛苦。”
“不是……”妈妈似乎有难言之隐:“其实是洛家出事了。”
心里“咯噔”一下,又只能强装镇定:“什么事?”
“是洛均犯了事进去了,听洛风说,大概要坐几年。”
“你没事吧?”
“我没什么事,洛风把工资结给我之后我就回家了。”
“哎……”妈妈又叹了口气:“其实这一家人也不容易,元元,当时妈妈逼你和洛青分开……”
“妈!”彦岱元及时打断:“您没事就好,早点休息吧。”
揉了揉太阳穴,攥着手机愣了会儿神。
然后被身边的室友一巴掌拍回现实:“怎么接个电话就魔怔了?”
室友贼贼地笑:“不会被陈梦甩了之后精神恍惚了吧,实在放不下就去求复合啊!”
“不过我看你没那个必要,毕竟有比陈梦姿色好很多的妹子排着队等着你宠幸,人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
彦岱元无视室友的自说自话:“喝酒去吧。”
“你居然也有主动想喝酒的时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是啊,想喝了,甚至想喝他个酩酊大醉。
想逃避,不想想这些事情,觉得讽刺。
如果刚刚不是及时挂掉了妈妈的电话,他怕他会没有办法继续心平气和地聊天。
现在好了。
一切都如你们所愿了,终于可以以一个纯粹旁观者的角度去怜悯洛家发生的一切,然后不痛不痒地发表几句同情……
有什么用。
但是他又不能把这一切都嫁祸给父母,彦岱元活这二十来年,控制得最好的,就是情绪。
酒有的时候也会越喝越清醒,越喝执念越深,然后看自己就像个笑话。
不够勇敢,不够洒脱,背负着一身的条条框框还要装作超然物外的样子让洛青去崇拜……
只有一个字,累。
可是当务之急还是要知道洛青的近况,听妈妈话里的意思,洛均出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具体判了几年,他的两个孩子怎么办,妈妈好像都不清楚……
他不想用倒霉来形容洛青,因为不忍心。
而且细细算来,她栽得最大的跟头,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