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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双臂。隔壁邻居闻声探出头，对他们投以看傻缺的眼神。

多莉默默缩回房内，决定走楼梯。姑且不提哈利很纤细，这里是六楼。六楼，六楼的概念哈利有吗？她可不认为她从六楼下坠哈利能将她接住。

下楼后多莉做的第一件事是扑上去抱住哈利。这全然出于直觉，多莉没动脑子。奇妙的是哈利也就站在那儿给她抱，彷佛这件事他们已经演练过上千万遍。

这样很好。多莉想，当他靠在哈利肩上的时候。她喜欢他们有默契。

哈利用掌心揉了下她的头顶。“上车吧。”他说，偏过头、朝副驾驶座一点，“我带你出去。”

多莉发现，哈利特别喜欢摸她的头。

她的头很好摸吗？多莉试着用掌心碰自己的头顶。感觉挺一般啊。

“你在做什么？”哈利朝她瞥了眼，扬起眉角，不明所以。

多莉收回手，指着前方，义正辞严。“你应该专心驾驶。”她说，语气特别正经。

哈利收回视线，轻轻一笑。“你在我旁边，我很难专心。”他说的云淡风清，彷佛在谈论天气。

多莉睁大双眼，不可置信。

突然她就安静下来了。窝在副驾驶座上，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脸颊枕在膝盖上，侧着头凝视哈利。

哈利又往多莉的方向瞥了眼，发现多莉正盯着他瞧，不自在地笑了。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我在想事情。”

“想事情就盯着我？”

“想你的事情。”

哈利吸了口气，抬起眉头。他的前额随着这个动作出现折痕，他的目光再度溜过多莉，在扫过多莉曲起的腿、瑟缩在座椅上蜷曲的白净的脚指、还有她的嘴唇时，他的睫毛颤了颤。

多莉仍是睁大双眼望着哈利。她想多看着这个她欣赏的男人，幻想自己的目光能穿透一切，看到哈利的想法、他的内心世界。

刚好碰着灯号。哈利趁着他们卡在车阵中，转头，确实地好好地看着多莉。

“我应该要告诉你，千万别这样盯着任何一个男人。”哈利叹道，伸手触碰她的额角，那里有几许散落的发丝，他将那些发丝拨拢到她耳后，“你这样做很危险。”

多莉鼓起脸，用表情传达她的不高兴。

顿时哈利的表情更柔和了些。他望着她，轻声问：“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对？让你不开心？”

多莉想了很久，才说：“你一定大我很多岁吧。”

哈利收回手，微微蹙眉。他们该前进了。他将视线转回前方道路，两手握住方向盘，“不，没有。实际上，现在我们应该同年。”

“但你是我们学校的教授。”

“代课。能力与年纪无关。”

“啊，好骄傲。但你很会照顾人。”

“我没有很会照顾人。我只会照顾你。”

“你总摸我的头。”

“这是判断年纪的理由？”

“而且……”多莉迟疑了一下，小声地说，“你很会讲好听的话。”

哈利瞥了她一眼，诧异地睁大眼。片刻，他轻轻笑了。

“以前你从不会害怕这种事。”他说，放缓车速，趁直行时抽空看了多莉，“你该为此感到骄傲。你是第一个让我愿意这么做的人，我希望也是最后一个。”

多莉皱起脸，狐疑地盯着哈利。

“以前？”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哈利望着前方，面不改色。

“噢。”有道理。多莉想了一下，反驳道：“但那是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很喜欢你。”

哈利不动声色。“嗯？”

“但现在我很喜欢你。很喜欢。情况不一样了。”

她说出来了。多莉发现，她心头紧绷的弦松开了，尽管她其实并不有把握。但她说出来了，剩下的就是哈利的事。她很轻松。

哈利沉默了两秒，扬起嘴角，“那很好啊。”

多莉皱起眉。“什么很好？”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懂。

“就是很好。”

“哪里很好。是你好还是我好，说清楚。”

哈利将车停在路旁，双手扶着方向盘，侧过头，笑着凝视她。“我的很好，意思就是，我很高兴这件事。”他说，对她勾了勾手指，“吻我，多莉。”

多莉噘起嘴，不太乐意地凑过去，给哈利一个吻。

“你还没解释。”她近距离盯着哈利的双眼。那对冰蓝色、透着水雾的美丽双眼，还有她喜欢的、在阳光下会像透明羽毛的金色睫毛。哈利的脸颊有一层细细的绒毛，像宝宝的皮肤。还有，他的嘴唇有点干。

“我需要解释什么？”哈利笑着问，左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带向自己、给了一个更深的吻。“我爱你。”他说，不停的亲吻，彷佛永远都不足够。

多莉听到想听的话，心满意足。她蹭上去，双手勾住哈利的后颈，乖巧地试着回应哈利的吻，直到她感觉有某个东西蹭到她的大腿……

“……哈利？”多莉僵住，不敢有任何动作。她，感觉，自己，应该，知道刚才蹭到她的是什么。

哈利不舍地松开她。“抱歉，反射动作。”他呢喃道，舌尖舔过她的嘴唇，“亲爱的，要不，你先进餐厅等我，等我停好车，嗯？”

多莉尴尬地挪开目光，不敢看哈利。这种时候她该怎么做？帮哈利吗？不太好，她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她想逃跑。

“呃，好？”

“很好。现在，快点下车。”

多莉红着脸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