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句——她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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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解一个人并不容易,尤其是那个人还故意隐藏起自己,那就更教人费疑猜。
曹颖诀给织菱的感觉就是这样——让人摸不着头绪。
来曹府半月有余,她不曾出过云阁轩,若是换作其他人,大概会闷得发疯,然而她却怡然自得,闲暇时看看书、听听鸟叫、赏花儿、刺绣、整理房子,这些就够她打发时间了。
可她今天却破了例,走出云阁轩与曹家的主子们共处一室,若是能让她选择,她是绝不想来的,但做决定的不是她,而是曹颖诀。
除了曹颖诀外,在场的还有夫人与另外两位公子,更教她讶异的是曹颖诀的未婚妻秦茉香也在一旁。
「今天的菜好像特别丰盛。」曹颖诀说道。
织菱站在曹颖诀身后,感觉到秦茉香的目光老往她身上转。
沈翠绢立刻道:「今天是佑龙的生辰,所以我叫厨子多煮两道菜。」
曹颖诀转向三弟,笑道:「大哥真是忙昏头了,竟忘了今天是你的生辰。」
曹佑龙笑道:「大哥不用在意,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今天正好满十五岁,嘴上的两颗小虎牙,让他笑起来显得特别开朗。
「你想要什么礼物?」曹颖诀问道。「送你两只蟋蟀怎么样?」
「好啊!」曹佑龙高兴地点头。他平时就喜欢与人斗蟋蟀,这个礼物正中他的下怀。
「别太宠他了。」沈翠绢对曹颖诀说道。
「一年一次,没什么关系,不过……」曹颖诀转向三弟,「可别玩物丧志。」
「知道。」曹佑龙点头。
「可别嘴上说说而已。」曹觐泽摸摸弟弟的头,「你最近可玩疯了。」
「二哥,你就别揭我疮疤了,给我留点面子。今天我可是寿星,有这样损寿星的吗?」曹佑龙故作正经地说。
他的话让大伙儿都笑了出来,织菱也露出笑。这三少爷还真可爱。
一顿饭下来,一家子也算和乐融融,织菱在曹颖诀身边服侍着,一会儿为他剥虾,一会儿为他斟酒。
「也给我斟一些。」秦茉香忽然说道。
「你什么时候学喝酒了?」曹觐泽笑问。
「这阵子才开始的。今天是佑龙的生辰,喝点酒也不为过吧!」她朝织菱说了句,「快啊!发什么愣?」
「是。」织菱取了一个酒杯为她斟满酒。
「行不行?可别喝醉了。」沈翠绢说道。
「阿姨,别小看我了,这一点酒才不会醉呢!」秦茉香一口喝干,「再斟。」
织菱又为她倒酒。
「别喝这么急……大少爷,你也劝劝她。」沈翠绢担心地说道。
「才两杯而已,阿姨,别大惊小怪了。」秦茉香取笑道。
曹颖诀勾起嘴角,「照你这种速度,再几杯就醉了,要喝改天再喝个痛快吧!」
「怎么连你也把我瞧扁了?」秦茉香瞠了曹颖诀一眼。
「表姊,酒可是穿肠毒药,少喝为妙。」曹佑龙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你人小鬼大。」秦茉香笑着反击。
众人又是一笑,片刻后,见大伙儿都吃饱了,沈翠绢要奴婢们将饭菜撤下,府上的乐妓则在这时登场,为寿星演奏乐曲。
织菱发现月莺也在列中,这是她们进曹府后第一次碰面,月莺看来还是一样美艳动人,琴艺与歌声更是出众。
一曲完毕,织菱注意到曹觐泽拍掌拍得用力,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月莺,秦茉香则是热烈地与曹颖诀说着话,两人看来十分亲昵。
站在这个喧闹的大厅中,织菱忽然有种孤寂之感。她不明白大少爷为何要她在这个场合出席?
他明知她宁可躲在房中刺绣、看书,却硬是要她跟在身边。她在心里叹口气,大少爷的作法让她十分困惑。
他是故意为难她,还是有其他用意呢?
「累吗?要不要坐着?」曹颖诀忽然回头问了她一句。
她一怔,急忙道:「不,不用了,谢谢大少爷。」
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听见曹颖诀关爱的语气,秦茉香心里十分不痛快,「你还挺疼她的嘛!」
曹颖诀微笑,「会吗?」他摸了摸下巴,「或许有一点吧!」
这话无疑是火上加油,秦茉香嘴角垮了下来,织菱则是一阵惶恐。大少爷为什么要这样呢?
「哼!」秦茉香生气地转过头去。
织菱在曹颖诀眸中瞧见一抹捉弄的笑意,她心头一紧,大概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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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欢爱过后,织菱背过身,缓缓地往墙边移去。她抱紧被子,疲倦地闭上双眼。
「怎么了?想去哪儿?」他伸手将她拉回怀中。
「没有,我只是想睡了。」她耳语地说。
他抬起她的下巴,「想什么?」
「没有。」她低垂眼睑。
「没什么的话,为什么不看我?」他轻抚她的下巴。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大少爷为什么要这样呢?」
「怎样?」他的手指在她的颈肩滑动。
「为什么要我出席那个场合?」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整天闷在房里不好。」
「我在那儿反而不好。」
「谁说的?」他的拇指抚过她的眉眼间。
她抬起眼,注视着他黑眸中那抹熟悉的嘲讽。
「大少爷有真正在乎的人吗?」
她的问题让他一愣,但随即又恢复淡然无所谓的表情,「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