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你爱上一个人,就都知道了。”
甘棠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是多傻的傻丫头,才会把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交付给曾经的情场浪子,
就像是拿着自己的未来在打赌。
但或许傻人有傻福,甘棠想,诗咏她真的赌赢了。
所以说,命运是多么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相遇相爱,还会一步步地将引领他们相知相守。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的命都这么好。
她偏头看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只是眼神也许真的有温度,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后脑隐隐有些烫,回过头,唐颂正疑惑地看着她。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红灯孤独地亮着。
甘棠躲过他的视线,别过头去。
“怎么了你?”他压着嗓子问。应该是怕吵醒后座的诗咏。
甘棠讷讷地不答话。可他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
她往座椅里缩了缩,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不正常地加速,又像是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痒痒的很不舒服。
最后,她像下了什么决心,拍了他一下:“干嘛啊你,看路,绿灯了!”
唐颂转头,指示灯刚开始倒计时。虽然他还是没弄明白她那感慨万千的表情,但也没再开口问。
甘棠心虚地坐直了身子,她刚刚脑子里全是昨晚自己趁酒作乱的画面。她酒量一向不大,但从来没断过片,早上起床时愣是把自己头发扯得跟鸡窝一样,也没能派遣心里的郁闷。
怎么就把持不住了呢?
更要命的是,唐颂竟然像是没事人一样,弄得自己单方面谴责,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她瞄了眼唐颂,依旧是张专注的冰山脸。而自己像是偷吃糖果又被家长看破心思的小孩。
车子拐过最后一个街口,开进了一个高档小区。这是嘉侑的父母家。诗咏和嘉侑的新房在市中心一块闹中取静的绿地,是个洋房小区。新房已经装修好,但还没正式搬进去,所以结婚后,他们还是和父母一起住。
嘉侑温柔地叫醒诗咏,然后和唐颂一起搬行李。嘉侑的父母早就候着了,一听见动静忙过来帮忙。和男人间的重逢不同,三个女人显得很兴奋。
嘉侑父母走在前面,甘棠和唐颂跟在最后。
只是还没从亲热劲里反应过来,甘棠就听见一声狗叫,然后条件反射般地往后退了退。
嘉侑家有一只成年的秋田犬。而她怕狗怕得很严重。
只一秒,那秋田犬就窜了出来,欢脱地围着他们绕了几圈。嘉侑笑着叫了几声冬瓜,它摇摇尾巴很是受用,低声呜咽着表达思念和欢迎。
而她只能僵住身子。
唐颂提醒她,“进去啊。”
她很想反驳,但声音是碎的。因为她感觉这只名叫冬瓜的秋田犬就在她脚边乱蹭。
“他好像特别喜欢你。”嘉侑回过头来调侃道,“虽然你不常过来,倒跟你特别亲。”
甘棠心里想,谁要它的喜欢,手心已不知不觉出了汗。想往门口走几步,那秋天犬就一叫唤,她忍不住诶呦了一声。
唐颂走到她旁边:“赶紧进去。”
甘棠的左手传来温热。
唐颂牵着她的手往旁边一移,“闭眼睛干什么,睁眼看路。”
她的直接反应是身子绷得更厉害,但还是愣愣地跟着他往里走。谁知那秋天犬莫名一阵不平,朝她冲了过来,她尖叫一声,抓住唐颂的手臂,而他自然地单手搂住她,朝那冬瓜虚踢了一脚:“别闹。”
没想到这两个字竟像镇静剂一样,冬瓜闻声还真委屈地退了开去。
唐颂另一只手推着行李箱,见她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不免失笑:“你还真是有出息。”
“谁还……还没点怕的东西。”
“你倒是怕得稀奇。”
“怕狗的人多了。”
“像你这么怕的倒是少。”
甘棠瞠目,推了他一把,他便顺势放开她的腰。
“你们两个快进来啊,这么晚了,都饿了吧,阿姨做了好多菜,赶紧洗手吃饭。”
嘉侑和诗咏已经从厨房出来,笑嘻嘻地在餐桌旁坐下。
“谢谢妈妈。”诗咏眉眼弯弯,张母笑得舒心,“多吃点哦。”
嘉侑的父亲则忙着招呼唐颂和甘棠两个。他是大学中文系的教授,前几年刚退休。他身上有股温和儒雅的风度,只有鼻梁上的眼镜使他学究之味稍足。
从气质上看,这父子俩并不相像。
但他们笑起来时,左脸颊都有一个很浅的酒窝。
嘉侑父母都是本地人,说话带着特有的口音,让人觉得很亲切。两个老人一边招呼他们一边拌嘴,气氛很是融洽。
“爸,妈,你们两个还让不让我们好好吃饭。”嘉侑假意把筷子一顿。
张母赶紧住嘴,“就你脾气最大。”
张父笑而不语,给四人都倒了杯酒,除了唐颂借还要开车回去的理由婉拒之外,其余三人都抗不过他的劝酒,喝得脸颊微醺。而甘棠耳根子软,实在拒绝不了老人的好意。
“你还喝这么多。”唐颂提醒她。
甘棠脑子一震,像触到根警戒线,但又像什么也没想起来似的,顶了一句:“你管我。”然后仰头喝尽,还嗔怪似的瞪他一眼。
这一眼含羞带怒,既是抱怨又有隐忍。唐颂眉毛微皱,看样子十有八九已经醉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张父喝得开心,拍拍唐颂的肩膀:“小唐,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