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琳的目光阴冷的可怕,她咬牙切齿地问:“你是,判官?”
厉行手上愈发用力:“就是我!”
和琳已经因呼吸不畅憋红了脸,却仍旧固执着直视着厉行的目光,艰难地说:“我真后悔没再多派些,那样一定能要了你的命!”
“你后悔得太晚了!”侧脸线条绷得极紧,厉行的目光如刀般刮在和琳狰狞的脸上,他亦动了杀机。
远山一战,他们兄弟六人险些盖了国旗。
利剑一搏,差点死于异国。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厉行是真的想杀了她。
随着两人对峙时间的延长,牧岩开始有了紧张的情绪。
和琳确实罪有应得,可厉行不能杀她。但问题在于若他想杀她,谁能阻止得了?
凭她的所做所为,死一百回都不够!厉行松手的瞬间,和琳浑身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可就在他转身特警准备上前时,倚着树勉强站起来她左手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把枪。
贺熹尖叫:“阿行!”
特警的枪口齐齐对准了和琳。
可就在所有人的动作未及完成时,厉行倏地回身,动作狠猛地一脚踢在和琳的膝关节处。咔嚓一声,和琳的右腿关节立节瞬间碎掉。
厉行的声音冰冷彻骨:“这是你欠利剑的!”话音消弥,他转身就走。
见识了厉行的身手,包括牧岩和萧熠在内的所有人,心服口服。
警方清理现场时,厉行走到贺熹面前,摸摸她的头发,“伤着没有?”
将自己置身于他怀里,贺熹惦脚搂紧他的脖子,说不出话。
她扑进怀里的力度足以证明身体完好无损。
厉行无声地笑了,抱她更紧。
萧熠肩膀中枪,先是没有及时治疗,又剧烈运动,伤势比预想的严重。
当神经松驰下来,他整个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返回a城的路上,是厉行先为他做了紧急处理。
见他比专业医生还纯熟的包扎手法,萧熠打趣:“不错啊,全能选手。”
笑纳了他的调侃,厉行敛笑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萧熠明白他所指何意,苦笑道:“不必了,没有我子弹也射不到她。”
同样的,没有他,萧熠也能救下贺熹。
厉行明白,所以他说:“那不一样。”
无论过程怎样,结局是大家都相安无事,一样不一样又能怎样?
倚靠在座位上,萧熠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恍惚间听厉行说:“利剑平安!”然后就睡着了。
萧熠与利剑成了病友。两人住院期间,贺熹负责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期间不止厉行天天来控望,陈少将和牧岩也来过。他们知道了曾经在毒品界呼风唤雨的和琳居然和多年前牧岩破获的一宗贩毒案的首脑顾夜有过一段情,那把金钥匙其实是和琳在顾夜身上见过后照着打造的,就连使用印章的习惯也是跟顾夜学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无论有过怎样的过往,结果就是,她被判——死刑。至于沈明悉和李力等人,都会获得应有的惩罚。
行刑前一天和琳提出要见贺熹。
当见到穿着警服、一身正气的贺熹,和琳显得很平静,她说:“我真正想见的不是你。”
“我知道。”贺熹在她面前坐下:“其实不必这样他也不会忘了你。”
和琳自嘲地笑:“活着都没记挂过,死了就更没必要。”眼眶微红,她说:“十年前我十九岁,在法国遇到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一见钟情地爱上了他。对了,他和我一样,也是毒贩。后来他死了,为一个根本不可能会爱他的女人。”
那宗案子贺熹知道,她说:“顾夜。”
和琳点头:“他死那年我开始接受非人的训练。一年后正式迈向通往死亡的路。本以为不会再喜欢别人,可管不住自己的心。”强忍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她哽咽:“从小到大,我真正想要的,从来没有得到过。”
两个她深深爱过的男人,都无缘走到最后。
尽管和琳触犯了法律,可在感情上贺熹却控制不住地同情她,在和琳的情绪平复后她问:“想让我做什么?”
“碰毒品那天就知道结局。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停顿了许久,她望着贺熹的眼睛:“之前沈明悉说我们有些相像,我其实想确认一下。”
“结果呢?”
“一点也不像。”
确实是不像的。尽管同样美丽,却是迥然不同。
对于和琳,萧熠从未询问过。出院后他很快安排好国内的生意,移居国外。
厉行和贺熹去送他。
机场大厅内,萧熠向厉行伸出了手。
厉行弯唇,将手坚定地递向萧熠。
两只男性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异口同声:“保重!”
过安检前萧熠到底没能忍住,他上前一步,将贺熹紧紧拥在怀里。
贺熹的泪落在他颈间,灼得萧熠的心隐隐地疼。
转身的瞬间,他听见贺熹以带着哭腔的声音,以命令的口吻说:“萧熠你必须幸福!”
萧熠没有转身,但厉行和贺熹都看到他点头。
爱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情。在错过了最佳的时机,萧熠选择永远不说出口。
是成全,更是解脱。其实一直以来都隐隐感觉到贺熹心有所属,如果不是三年前成了卧底,如果不是厉行回来了,或许萧熠能得到想要的,可却不是完整的她。
到底,萧熠也是个苛求的人。
一切归于平静,贺熹辞职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