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截断她的水龙,简兮抬眼望我,眼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氛。我嘴角一弯,笑道:“哎哟我的简兮天君,你就莫要再滋事了,咱们还有半个月卫生没打扫,就别磨蹭了,继续打扫卫生罢。”
说着,我转头又对战一旁的柳华轩道:“上尊,我们这几个姐妹儿可是粗人,打扫卫生的时候如果出什么差池,还请多多包涵。”
“无妨。”他目不转睛看着我,似要将我看穿看透一般,开口道:“我要护的自会施法护住,你们随意罢。”
我笑着作揖:“那真是叨扰上尊了。”,说完,我便转身想走,他忽地拉住我,张了张口,却终只道:“对不住。”
我不理他,转头对旁边看戏的几人瞪眼道:“你们都别看了,再看下去咱们下辈子都打扫不完!”
几人悻悻瞪回来,却还是移开目光,开始做自己的事情。这时候我才转过身来,轻描淡写的拉开柳华轩抓住我的手,同他恭敬一笑道:“天地仁德,这本就是小神该做之事。君凰乃我幽冥司司主,作为幽冥司上神,且同为一族,不过借些元丹,也没什么。不过这些日子小神的确开始觉得身体不适,若是司主魂魄聚齐,还望上尊早日归还小神的元丹才好。”
我这番话说得诚恳,左思右想,都觉得言辞上未有差错,恰恰就是我这位置该说的官话。然而我
却看到对面那人脸色忽地变得苍白,那抹笑意终究没有挂住,一点点僵了下来。他静静看我,唤我道:“笑笑。”
一听这称呼,我立刻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觉得胸腔那处,空荡荡的疼。
这符纸在我胸口带了几万年,虽然每五千年一祭血,但仍旧不是那原本的心,所以不能有太大的起伏牵绊。它是如此脆弱,在我胸间仅靠一丝法力悬挂,摇摇欲坠,粘粘不稳。于是这三万年,我一直清心寡欲,不沾爱恨,只怕沾了,疼了,那符纸便撑不住了。
我抬头看他,淡然道:“上尊还是唤我一声叶笑上神罢,笑笑这名由上尊口中唤出来,小仙愧不敢当。”
他轻然笑开,如那朦胧秋雨,浅浅凉凉。
我依旧弯眉浅笑,没打算同他说下去,便转身得决绝彻底,同旁边的几位——继续打扫卫生。
这次卫生我们打扫得依旧雷行风速,大家都下了狠手,等凤儿皮笑肉不笑同柳华轩道别的时候,我看了看最终战果,竟是比半个月来任何一次打扫都要干净利落。除了他柳华轩被发力护住的院落之外,他后面的小山被直接夷为平地,自然也顺便灭了他的小瀑布,堵了他旁边的小河流。不但花花草草全没了,这次下了狠,连大树都没了,把地皮直接翻了土,又降了一场漂泊大雨,直接把这个地方变成了——沼泽。
当我们站在云朵上看着柳华轩的小庭院风雨飘摇的毅力于沼泽之上的时候,众人终于觉得,天君真是好啊,让我们拥有这么好一份差事。
我心中大爽,憋了几万年的恶气终于有地方发泄一下,笑容不由得明朗了许多,对柳华轩甚为恭敬道:“叨扰上尊了,不小心帮上尊布置了一下,上尊见谅。”
柳华轩似是被我们几人的情绪感染,竟也不发怒,反而带了丝清朗的笑意,冲我点头道:“叶笑上神的品位一向独特,本尊很是满意,不知哪日上神得空,能再来替本尊这庭院‘布置’一把,本尊欢迎之至。”
他那布置二字咬得甚重,言语之间满是玩笑,一时似是回到几年前那些时光。我目光不由得落到他最开始出现那间屋子处,那庭前一院的月幽兰在门口摇拽生姿,灼得我眼睛生疼。
我猜想那女子的一切必定是在那房里,而他就守在那房里,静静侯她归来。
在忘川河上的柳华轩是为了等君凰,在此处的柳华轩,仍旧是在等君凰。
我不由得微微苦笑,冲他朗声道:“上尊归还小神元丹那日,小神必当来好好‘答谢’上尊。”
他微微一愣,就在他愣神的片刻,我被身后人一抓,便腾云驾雾飘远了去。打扫卫生的事业还要继续,且要轰轰烈烈,扫平仙界。
剩下的半月,我们把打算继续为仙界服务造福,哪里想,这才出了柳华轩的地盘没几步,天帝就派人来通知我,不必继续扫了。
我们几人能大喜过望,不由得纷纷猜测天帝是磕了什么耗子药把脑子磕坏了,竟就这么容易放过我们,结果前来传达旨意的仙官一撇嘴,同我们道,在我们破坏了大半个仙界之后,那些花仙们终于找上了天庭,在天帝门口一跪,痛哭流涕的向天帝陈述了“妖魔过界,辣手摧花”的事,要求天帝发病征讨魔界。天帝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却也不好把我们供出来,于是他决定,这次算我们运气好,饶了我们!
我们几人纷纷把手里的扫帚之类的东西一扔,随后立刻腾云驾雾,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全部懒洋洋的把平日里基本不用的仙婢仙童们叫来,胡来唤去几日,算是安慰一下我们那被蹂躏的心灵。
日子就这么过了又大半个月,我不免有些无聊,正想把那几人叫来商量商量,玩乐玩乐,一封邀请函就被一美貌仙童恭敬有礼的送入了我幽冥司的宅院中。
其实邀请函我多的是,活了那么多年,大家横竖要给点面子的,可这封邀请函不同。
因为它出自于——蓬莱岛。
说起蓬莱岛,我就乐了。蓬莱岛自创世开始便与世隔绝,鲜少与仙家交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