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了,要是自己来的早一些,还能赶上荆轲说过的那个老王酒家,可惜现在那店早已物是人非。
微凉把另一只手也伸进了朱家的袖子,拿脑袋去顶他,“你可别污蔑我,谁说我畏‘寒’了,我疼寒儿可是疼的不得了。”
提到寒儿,则又不得不提她和傲尘身体里的毒了。虽说淑子一早应承下来回去研制解药,可这么久也没个动静,的确令人不安。
“你说韩淑是不是耍我们啊?”微凉问。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再去求夏灵裳?”朱家对于淑子那里的情况也是无奈,她尽得其师夏灵裳真传,夏家的医术独步天下,而夏家祖居三晋之地,燕国即将入冬,交通就不便了,一时半会还真只能指望淑子。
微凉不由冷笑,她始终不是很相信淑子的医术,不然张良病了那么多年怎么还没有好转?难道真是因为菀芝箫的什么诅咒?
朱家边搓着微凉的手边说道:“傲尘和寒儿受了那样的苦,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再说那药还能撑几个月,总能想出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就个过渡,不想写太多。。。
☆、梅花
十月,十一月,都平安的过去了,一天冷过一天,眼见着大雪自云端倾泻而下,将万事万物染作纯白的颜色。
今年的雪特别大,瑞雪兆丰年,明岁大概是一个好年景。
寒儿欢快地奔跑在雪地中,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身上的感觉,常年居于楚地,让她对于从未见过的落雪好奇不已,看了两三个月还没看够。
“快进屋来喝口姜汤祛祛身上的寒气。”傲尘招手示意她过来,明日就是寒儿的生辰了,不知不觉,都是第六年了。
寒儿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碗,擦了擦嘴巴后说道:“爹明天过来吗?”
这段时间盖聂总是往荆馆跑,他和荆轲嘱咐了一个沿街叫卖的卖花女,只要看到荆轲被太子叫去,就去凤凰斋递一枝花进去,然后盖聂便风雨无阻跑去荆馆守着,有回傲尘易容后过去看他,找了半天没见人,最后竟见这小子缩在屋顶边上一个隐蔽的角落,白雪洒了满身。
“当然了。”傲尘答道。
“那她呢?”寒儿把碗往旁边重重一推,说道,“她来我就不过生日了。”
傲尘板起脸来,她很少对寒儿语气冷酷:“明天你生辰,事事我都顺着你,可是以后,你毕竟是要跟人家一起生活的。”
寒儿这次直接起身,居然朝傲尘吼叫起来:“我不!我讨厌她,她的孩子生下来了,我就把它掐死。”
“你再说一次试试!”傲尘一把将寒儿拽到自己面前,“高莫离以后就是你的娘,她的孩子就是你的亲人,你记住了!”
寒儿听着自己的母亲说这些,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连母亲也不理解自己吗?她怎么可能管那个女人叫娘,她只有一个娘,难道对面掐着她的胳膊的母亲不知道吗?
一时间,盖寒竟只觉天旋地转,身体难受得紧,仿佛冰冷的白雪冻住了自己的血液,连呼吸也逐渐被冻住了。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中,她渐渐陷入了黑暗。
“要是我的寒儿有个什么万一…”
“尘姐姐怎么胡咒起自己的女儿?”张良呷了一口姜汤,缓缓说道,“我和淑子这些年也没个孩子,我们都把寒儿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怎么会让她受苦呢?”
二人相视无话。又约莫半个时辰后,淑子才从里屋出来,大冷天的出了一身汗,想必是的确费了不少工夫。
张良给她递去帕子拭汗,淑子休息片刻后,才道:“这些解药只能起到延缓毒发的功效,现在快吃完了,自然毛病就犯了,姐姐是成年人,还能多撑些日子,可寒儿这样的小孩则不同,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她身上的毒拔清才是。”
“我记得,大半年前我就让你们想办法了。”傲尘显然对淑子阐述这个既知的事实很不满意,“是嫌我派去新郑的人手不够吗?”
张良赔着笑脸,说道:“姐姐派去的都是‘刃’和聂家的得力人才,只等燕国的风雪一停,我们便即刻赶回去起事。当然,在此之前我们一定尽力。”
淑子道:“药已经没了,两个人的话,是撑不过今年的。而我所想出的唯一的方法…至少也要再等等,而且目前而言,我大概只能救寒…”
“只是医治她就能撑住了吧。”傲尘道,“你救她便是,不必管我。”
她这话出了口,对面二人皆是一震,淑子小心翼翼地说:“也有可能撑过这个冬天,把聂家的血亲接过来,或许…”
傲尘摆摆手,道:“我不要什么大概或许,我只要寒儿无恙。”
待傲尘去陪寒儿后,二人告退,在回驿馆的小路上,张良才问淑子,她找到的究竟是什么方法,对他还保密至今。
淑子环视四周,确定没有别人了,才说起这个她查遍古籍,又自己研究数月才得出的药方。旁的倒没什么,无非是人参、附子等补气辛烈的药物,重要的是,因为毒物逆血流至心肺,所以需要血亲的心头血来做药引。
“难怪你刚刚说要等聂家来人。”张良道,“不过有一点倒是奇怪,她们的血亲不是就在身边吗。”张良虽这样问了,不过他倒有些胸有成竹的模样。
“良儿,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懂你。”淑子悲伤地说道,“尘姐姐知道了太多,现在人马和物资也到了,你希望我怎么做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