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但是当时李贤在场,也能看出李洋却像是个浑然不知情的。
阿弦不愿跟他多话:“多谢殿下相救,不知我能不能跟我大哥先离开府衙?”
她的态度冷淡非常,比初见时候判若两人,李贤心中纳闷:“不用着急,方才大夫说张翼的伤一时半会儿不能移动,要静养才好,何况这里的汤药都是一应具备的,何必再挪地方。”
阿弦看看浑然无觉的陈基:“好吧。那殿下当真能让李洋罪有应得吗?”
李贤皱眉道:“我已经将明德门的事禀告了父皇,他已经申饬了李义府,让他管教儿子,没想到他回头就变本加厉了。我明日即刻再进宫禀奏。”
这夜,阿弦便守在陈基身旁,子时过后才朦胧睡着。
次日请来天已经大明,阿弦去取汤药的时候,却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昨天凌晨,就有李相府的人来到,说是封了皇命,特将李洋无罪释放,改罚在家中自省。
这个“判罚”,近似于无。
原来李洋出事后,李义府进宫求情,果然得了皇恩。
李洋自京兆府大牢中被放了出来,忍受了大半夜牢狱之灾的李公子,怒不可遏,气愤愤地回到府中后。
李义府不免问起个中详细。
李洋并不觉自己有任何错误,把在明德门冲撞,京兆府狭路相逢,处罚两人的时候不巧遇见沛王李贤,毫无隐瞒地一一同李义府说了。
李义府斥责道:“你就算是胡闹,也不该在明德门那样显眼的地方,那地方人多眼杂,难保有亲王、御史等出没,简直像是把明晃晃地把柄送到人的手上!”
李洋道:“怕什么?难道他们能奈何我们李家?父亲莫非没听说,人家都说,我们李家的李,跟皇室的李是一样的。”
李义府忙喝道:“住口!因为你的事我进宫求情,天后尚且罢了,皇帝陛下却亲口对我说,让我管束一下自己的家人,说是听见了好些对我们不利的传闻。你若再胡闹下去,小心我保不了你们!”
李洋悻悻低头:“怎么只是我胡闹,那小子在明德门当着那许多人斥责我,就像是您如今这般——老子训儿子一样,且还伤了我,我如何能容忍?后来在京兆府里,他仍是指着鼻子骂,说什么京兆府是李义府的、景城山庄鬼嫁女之类胡话……我当然是要打死他了,谁知沛王偏生搅局。”
李义府本紧锁眉头斜睨儿子,忽然听到“景城山庄”四个字,脸色僵住:“你、你说什么?”
李洋一头雾水,不知他指的是什么。
李义府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刚才胡说什么景城山庄、什么鬼嫁女?”
李洋这才想起:“啊,我当是什么呢,就是那天那个打伤我的小贼,忽然没头没脑问出这句,说什么、问我记不记得景城山庄的鬼嫁女,简直是失心疯……”
李义府半晌不言,最后道:“你过来,我有件事要吩咐你,”
李洋忙上前,李义府低低叮嘱了几句,“此事要做的机密!”
李洋道:“父亲要我拿那小子做什么?”
李义府悄然道:“你只管去,速速将这少年绑来府中,以及将他的底细也查清楚些,千万不要给我再出纰漏!”
李洋先前只是任由自己的性子胡闹,如今得了李义府“首肯”似的,自然喜不自禁,简直如猛虎出闸,张牙舞爪。
李洋去后,李义府有叫管家,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立刻去许府,把许敬宗请来!让他立刻来!”
腊月的最后一天,因陈基伤势稳定,阿弦出府衙在长安城内走动,想要碰碰运气,寻一寻玄影跟英俊。
正无功而返,想要回去,穿过一条巷道之时,前方几个人拦路。
阿弦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看出对方似来者不善,她立刻见机应断,回身便往来路而去,谁知才走三四步,便见路口也被人堵住。
阿弦站住脚,那两队人却极快靠近,阿弦见对方人多,心头凛然:“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我跟你们无冤无仇……”
说到“无冤无仇”之时,才听有个熟悉的声音冷笑道:“臭小子,看这回还有什么沛王、太子的来救你?”
阿弦见是李洋现身,心中叹道:“真是阴魂不散。”
她只当李洋是来报复,又怎会知道他还有其他意图。阿弦见李洋面色得意,意态猖狂,想到先前他被关入大牢却很快又被释放之事,可见“正不胜邪”,心中火起。
阿弦道:“李大人,你只叫爪牙来动手是什么意思?你是堂堂地千牛卫,人称一声‘将军’,我就问你,你敢不敢跟我动手份个胜负?”
李洋对这提议略觉诧异,眼见阿弦眼中透出挑衅之色,李洋:“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竟敢跟我动手?本来我该好好教训教训你,只是今日有别的事。”
李洋说着使了个眼色,他底下那些家丁奴仆一拥而上,阿弦并不慌张,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落花流水,正好儿将英俊所教的那数招都练了个遍。
眼见地上倒了四五人,李洋骂道:“一帮废物,连个孩子都捉不到。”
举手一拍,自他身后闪出两道人影,皆是灰色长袍,形容枯瘦。
阿弦毕竟也算是半个“武功高手”,高手过招,不必动手就已经嗅出那天生自带的气息。阿弦一看那两人,本能地知道自己是赢不了的。
李洋笑道:“你想跟我动手也使得,但需要先跟我手底下的这两个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