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那点儿时间。”
季尤看着陆慈,有些惊讶陆慈竟能说出这番话来,陆慈被他盯得不自在,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季尤摇头笑道:“想不到季某有朝一日还能得医慈关心。”
陆慈反驳道:“合着这就不能关心关心了,你我往日里虽有些龌龊,但也翻篇了的,再说了,这一路上我不还得指望你呢么。”
“医慈胸怀大度,季深感佩服。”季尤笑着给陆慈作了一揖,想了想又道:“便依医慈所言,在此地休整一日,后日一早再启程罢。”
“好说好说。”陆慈见他客气,也便客气起来。
当晚,一行人便宿在了这片山坳里,那些人不知道在哪里猎来了一只野猪,拖回来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引得陆慈吃了许多,偏季尤病了不能吃得太过油腻,只能干巴巴看着,乐得陆慈又多吃了两口。
所谓笑是哭之根,这顿晚饭吃得陆慈扶着树走,一直折腾到深夜也只能直挺挺地坐着。
陆慈苦着个脸坐在帐中,一边打嗝一边听着入夜时分帐外此起彼伏的鼾声,只觉得长夜难眠。
偏偏越是如此想,越觉得周遭静谧只闻鼾声,深恨自己不能同他们一般入眠,正苦哈哈地怨念着,那绵绵不绝的鼾声竟齐齐止住了,紧接着便是极致的安静,明明是入夏十分,竟连一只夜虫的鸣叫也听不见。
陆慈正觉得奇怪呢,外头便已经闹腾起来了,呼啦啦的喊杀声猝然惊起梦中人,一圈的火光霎时亮起。
埋伏?
谁在埋伏?
莫不是山匪?
从鼾声停歇时,便意味着侍卫们已经惊觉,外头异动一起,这些武艺高强的侍卫便应声而动,两相照面之下,一时杀得难分难舍。
陆慈好奇想往外凑,结果迎面碰上赶过来的季尤,只见他一脸的严肃,陆慈摊了摊手道:“这回可不是我在搞鬼。”
季尤不接她的话,沉声道:“来者不善,这回只怕凶险,医慈快快离开。”
陆慈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了,这一路上他们也曾碰见过山匪的,但都被砍瓜切菜似的收拾了,可今天这一茬听季尤的意思是打不过?
“可是山匪?哪有这样厉害的山匪?”陆慈抓起随身的小包,一边跟在季尤身后一边问道。
季尤道:“不是山匪,看行事作风有些军中习气。”
陆慈闻言一窒,跟着季尤出了帐篷,只见外间火光四起,刀剑乱舞,侍卫们与来人奋力搏杀,这些夜侵之人竟也是个个悍勇异常,更要命的是目测人数比己方更多,便是她这种门外汉也知道光靠这十数个侍卫根本打不赢,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跑路了。
陆慈一边紧紧跟着季尤,一边问道:“若是军人的话,那他们岂不是郯军?”
季尤闻言偏头朝战局看了一眼,然后道:“不是,不是郯国军队,公子与郯君有约,他们不会攻击我们。”
陆慈来不及去想驷君与尚意约定了什么,那群入侵之人的杀伐作风直另她胆寒,她只想知道这到底是何方人马。
不过很快她便知道了。
二人一路往后退去,远离战局,季尤带着陆慈退到营地后的一片树林,那里拴着他的马,那匹马儿通身漆黑亮泽,隐在黑暗中像是融化了一样,要不是它乍然看见主人嘶鸣了一声,陆慈几乎找不见。
季尤提剑一挥直接削断了拴在树上的绳子,拉着陆慈上马就往外跑,陆慈感受着这骏马飞奔的速度,心里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结果这口气还没吐囫囵,就见前方火光一闪,伴随着马儿一声痛苦的嘶鸣,陆慈和季尤二人齐齐栽了出去,措不及防之间直摔得晕头转向,待回过神来,周遭依然围满了人,脖子上架着一圈的戟剑,哪容得人动弹半分?
陆慈看着这架势,心里直接凉成了冰天雪地,只怕今儿是要交代在这儿了吧?
驷君呀驷君,你可知道你这么煞费苦心地把我送走,偏偏老天爷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哟!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跟你赖在一处,是死是活也是个下落不是?
陆慈闭着眼睛心头翻滚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忽觉眼前一亮,有人举了火把过来,恍惚中听见有个人说道:“将军,这里有个女人!”
陆慈心里一惊,深恨自己怎么不小心谨慎一些,偏偏在这些人面前露了女身,只怕到时候死都死得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