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我们玉宇门虽然没有金丹,但别的地方有啊。不说远的,就说附近的潮海集和琳琅集,每天都能见到几个金丹的散修。”方才说话的那个长老道,“我们有灵泉眼啊。我可是听人说过的,散修如果不愿加入门派,想找个灵气充沛的地方修行,都得另外交灵石来租的,这些金丹散修也不例外。我们不收灵石,邀请金丹散修来住,他们难道会拒绝吗?哪怕请来的人不愿为我们而出手,只要有金丹宗师住在这里,y-in阳门的金丹就总得掂量掂量,看看那个郑奕究竟有没有这个分量。”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杨万书也点了点头。
对现在的玉宇门而言,那汪灵泉眼就是最大的依仗。只要灵泉眼还在,哪怕会招人觊觎,他们也终究能找到方法应对。
只怕……
杨万书抬起了双眼,看向了大殿里的一个地方。
众长老也忍不住转过头,顺着杨万书的目光,同样看向了那一个地方。
那是大殿的一面墙,也是一件特殊的法器,显示着宗门内所有人的名字,是所有玉宇门内名册的母本。而在这面墙上,在所有弟子与长老的名字之前,有两个名字高高在上。谢冬,何修远。
这是一离开宗门就是八年的两个人,连一封信都没回来过。
但与此同时,在场的九个人都很明白,这两个人是玉宇门真正的主心骨。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玉宇门的现在。而此时此刻,如果这两个人中有任何一个人在玉宇门的里面,在能被他们找到的地方,面对郑奕这般小人的挑衅,玉宇门就不会沦落到如此被动的地步。
如果他们还在,郑奕甚至压根就不会敢来挑衅。
“真是受不了了!”常永逸突然气得又踢翻了一张桌子,“他们究竟去哪里了?不管是死是活,也总该来封信吧!”
“掌门向来对宗门事务极为看中,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如此。”杨万书道,“或许是被困在了哪里吧。”
“一困八年?”常永逸道,“那他们究竟是死是活?就算死了,至少也该让我们是死在哪里了!”
杨万书看了常永逸一眼,发现这小子的手在发抖。这小子之所以说出这话,不仅仅是在表达自己的气愤,还是在掩饰自己的担忧与害怕。
片刻后,杨万书忍不住笑了笑,朝着那面墙伸出了手指,“当然还活着。只要名字是亮着的,他们就还活着。只要还活着,他们便随时都有可能。”
常永逸松开了紧握的手,心中也似乎安定了下来。
“只要掌门和大师兄回来了,”另一个长老忍不住道,“我们玉宇门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却又有人道,“如果再过八年也回不来呢?”
在这么一句话下,整个大殿都变得寒冷。这是个谁也不愿想象的可能,长久以来毫无音讯的等待已经将他们的不安放大到了极致。他们都知道,谢冬与何修远随时都可能回来,但这个随时究竟是多久?甚至于,如果一直等下去,等来的并不是两人的归来,而是两人名字的暗淡呢?如果说最初的等待还是平常的自然的,现在已经每一天都在不安之中煎熬。
杨万书却始终看着那面墙,“无论如何,掌门临走之前将宗门交给我了我。我会努力做到最好,直到他回来的那一天。”
杨万书做得确实很好。
虽然谢冬陷于秘境之内,并不能准确知道玉宇门里面的情况,但透过他手中的那本宗门名册,还是能窥得一二。谢冬能知道,在宗门诸位长老的努力下,宗门虽然遭到意外,却一直平稳发展着。
但就连看名册的时间,谢冬也变得吝啬了。
对如今的他而言,每一个刹那都是十分宝贵的。每多耽搁几个刹那,外界就过了好几个时辰。每耽搁半个时辰,外界就过了几十天。他必须拼命抓住所有的时间,将所有的身心都投入到眼前所做的这件事上。
投入到密码的破译之上。
他揉着自己的眉心,使劲翻阅手中的书本,拼命对比着密码与秘境内的这些文字。他读出书中由秘境内文字所书写的内容,在边上用自己的熟知的文字将这些内容复写一遍,指望能从中找到什么灵感。
但这么多的文字,各不相同,想要找到能与密码对应的那个,进而找出规律,简直犹如大海捞针。
反而何修远,对秘境内的文字认识不多,在这个阶段比谢冬更有优势。
“师弟,”何修远尝试着伸出手,指着密码中的第一个符号道,“你看这个,是不是像一个‘气’字?”
气?
谢冬紧抓每一个灵感,赶紧将这个字用秘境内的文字默写出来。
而后两相比较,谢冬双目一亮,j-i,ng神一振,就反复拨开迷雾见了青天,“确实非常像!许多比划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笔,又少了几笔。”
这多的几笔与少的几笔,显然就是他现在所需要寻找的规律。
谢冬深深吸了一口气,找出另外一张纸,将这不同的比划剥离出来,结果出现的东西十分熟悉。这就是一个字,又是一个“气”字,而且正是那种谢冬所一直以来熟悉的文字。
“原来如此。”谢冬不禁往后仰起了头,将胸中浊气呼了出去,“很简单的规律,只是将两边的文字重叠了而已,重复的笔画删去,不重复的笔画留下……只是这么简单的规律而已!”
这甚至只能算是那渡劫大能所留下的一个小小游戏。
如果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