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半,倒也不严重。但把宫里的惊动了,要是病症轻了,反倒是让一众人都不好看。
所以说,这沈医官倒是个秒人。
“唉!”沈医官长叹一口气,很是为难的样子,“如今,在下只能尽力医治了,或会引发一些并发症,也要看侯夫人的造化了,此时侯夫人神智并不清醒,或会有头晕目眩、头重如裹,痛如锥刺之症,或伴恶心呕吐,药丸难进之状……”
元宝公公呆愣住了,他着实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此时,有丫鬟把屋子里的水晶瓶残渣打扫出来,用簸箕装着准备清出去,元宝公公侧目看去,那水晶瓶一尺高,肚大,可以装不少水,元宝公公并不怀疑沈医官的话,感受到侯爷身上嗖嗖冒着的冷气,元宝公公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侯爷,夫人,夫人……”
后院来人,把傅尧俞喊走了。傅尧俞着急,连招呼都没有给元宝打一个,就离开了。胖管家倒是识趣,给了沈医官一锭约莫十两重的银子作为诊断费,又塞给元宝大人一个小锦袋,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稀罕物儿,“还望公公帮忙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
姚姝在母亲床前哭得直打嗝,姚氏醒过来后,一阵头晕。姚姝奉了药给姚氏喝,连累了女儿,姚氏心里格外过意不去。傅尧俞过来了,从姚姝的手中接过了药,吩咐她,“去找你哥哥玩!”
姚姝抹着眼泪出去了。
傅钰坐在外间,脸上沉静如水,看不出来他心中所想。姚姝听侯爷的话,在他旁边坐下来,边抹泪,边偷觑傅钰。傅钰感觉到了,他微微偏头,对这个同父异母的i,他对她的感觉不一样。
府里也有两个i,他平常也不太亲近,而此时看到小姑娘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傅钰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还没想好怎么安慰的话,脱口而出,“你不用担心的!”
有父亲在,天大的事情,都不用担心。
姚姝点点头,伸手过去,扯了扯傅钰的袖子,“哥哥,娘让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跟我来,我给你!”
说完,也不等傅钰答应,自己就起身了,走了两步,见傅钰还坐着,又回头来牵他的袖子。这礼物,花了她不少钱,她将来进侯府,要有个依靠,毫无疑问,傅钰就是最好的,他们是兄妹,傅钰不护着她,该护着谁呢?
她也要好好表现,让傅钰不嫌弃她才是。
傅钰只好起身,跟在她的后面,她把傅钰领到了自己住的西厢房,一共三间,各有一个耳房。中间是明间,西次间被布置成书房,东次间是卧房。傅钰便在明间停住了脚步,有丫鬟上来奉茶,看上去面熟,似在侯府里见过。
便有嬷嬷上来行礼,问了才知道,果真是府里的,被自己父亲送到姚姝跟前来服侍,也是想让姚姝早点适应府里的生活。
姚姝亲自去自己房里捧了礼物出来,用一个锦盒装着,小姑娘喜滋滋地送到他的手里,他接过来,一股淡淡的墨香散逸出来,钻入鼻端,还没有打开,他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在唇边绽开。
“是新安香墨,哥哥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姚姝把礼物送到他手里,就盯着傅钰的脸在看,见他开了笑颜,自是大为欢喜,“真正取的是店山上的松烟,代郡的鹿胶,十年以上强如石者为之。哥哥喜欢吗?”
姚姝仰着头,脸上邀宠的表情,傅钰竟然不忍再看。这一刻,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父亲执意要娶她母亲为妻,她这么小一点,备了如此好礼来讨好他,怎样玲珑的心思才能做到?
傅钰郑重点头,双手捧着这新安香墨,认真地对姚姝道,“很好!我很喜欢!”
姚姝便开心地笑了,小小一张脸,如一朵盛开在初夏早晨的栀子花,眼中闪亮晶晶,如同滚动在栀子花瓣上迎着朝霞的露珠儿。傅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i长得如此这般,他以后肩上的担子该有多重?
小女孩眉眼间的一抹媚色,令的她年纪小小,也让人无法忽视。
“祖母还在家里等消息,我要赶回去,改日……,改日我带你去郊外骑马!”傅钰说完,形色匆匆地要离开。
姚姝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他没有跟她说侯府的事情,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还是跟在傅钰的屁股后头,一直把他送到了二门口。
傅钰翻身上马,临走之前,回头看过来,见小而瘦弱的身子扒在门框上,正眼巴巴地望着他。傅钰突然有些不忍,扯住缰绳,生生转了身回来,再一次郑重地道,“你进了府,我带你去朱雀大街吃好吃的!”
“好!”姚姝摇着白而嫩的小手,开心地向傅钰挥舞,“哥哥再见!”
19.第19章
傅钰回到了侯府,他没有和以往一样把得来的礼物递给身边的贴身小厮,让他把礼物送到自己住的紫薇苑去,而是握在手中,直接去了庆云堂。
已经有侯爷身边伺候的回来,把姚宅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老夫人听说姚氏伤得不轻,心里有些恼怒,“都是怎么伺候的,一个从八品的协律郎的太太,怎么就进了门的?”
从八品的协律郎,连来侯府的资格都没有,就别说还是太太了。
孟姚氏好歹也是有孺人的身份的,在老夫人这样的一品国夫人的诰命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了。也难怪,老夫人会生气,跟身边的婆子们抱怨,“她好歹也是姚思廉的女儿,怎地就没点眼力劲儿,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