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似乎见不到主人很不安。
跟龙猫玩儿了会儿,杭航去冲凉。出来看见一休踩在平台上隔著笼子往窗外看,顿生一种惆怅。
他往一休看的方向看去,只看到那片熟悉的街道。那是梁泽每次走来的方向。杭航不知道一休往这里看是偶然还是凑巧。不知道。
就那麽看了会儿,杭航开门下楼了。
那些照片他没带上来,也还没看。
开了车里的灯,杭航倒出照片,十几张,都是黑白的,看著挺有艺术氛围。如果用动画片的表现手法,就那麽翻动,可能这就是他们那天那个吻的重现。
从沈沦的亲吻到莫名的睁大眼睛。
看著照片里的人,杭航猜不到那个刹那,他与他亲吻的时候,梁泽到底是什麽感受。
只把他当朋友的话,他会有那些动情的时刻吗?
杭航靠在了靠背上,沈重的叹息。
怎麽办呢?
就这麽让一切过去?
如果真的能轻易放下,又哪儿来的现在这般纠结?
很多跟梁泽的记忆浮现眼前,他总是笑眯眯的喊著帅哥,他总是傻乐著说一声哈罗,他说帅哥我是你爱的使者,他说哎呀帅哥可怎麽办啊你快帮帮我,他说帅哥我想你,他说帅哥你说我怎麽这麽帅,他说帅哥我爱你,他说……对不起。
梁泽一直在尽力,从一开始的咱们试试看;到後来的哎呀我吃亏了;再到玻璃上的彩灯闪烁:我爱店主;然後还带他见了他重要的唯一的亲人。这些都是不可否认的。
梁斌说,大爱无形。他写的特别好。可他不懂什麽是小爱,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最贴近生活的。
梁斌说,我弟弟总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人。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他对他放进了太多期望,所以现在如此失望。失望了,还没法干脆的放下,或者说,放不下。
杭航捏著手里的那打相片,看著相片上的两个人。
忽然,他想再努力一次。
既然放不下,是不是再追上?
真的,他想问问他,是不是还有可能接受男人。如果他肯定,杭航想在他身边,跟他一起努力,一步一步的。
既然自己有勇气去爱上一个直男,那麽就别轻易放弃。挫折总会有的,但挫折过後……也许能有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
他不是想再勉强他什麽,他只是……希望自己能没有遗憾。
都说遗憾美,但那其实是对旁观者而言。
身在其中,没人想要遗憾。
杭航忽然想起了过年时候,他跟梁泽赖在家里,跟五只龙猫一只狗一起。丢丢喜欢去咬自己的尾巴,梁泽就问为什麽狗都是如此,以前嫂子的小巴狗也爱咬尾巴,可永远咬不到,越咬不到还越著急。
杭航现在再去想,顿感狗的尾巴就像人的幸福,怎麽转圈也咬不住,可当你停下来,往前走,它就会跟著你。
《烟袋斜街10号》act 24 就这样吧
杭航:出来见个面儿吧。
梁泽:去你店里?
杭航:我说,‘出来’。
梁泽:对啊,我不出来怎麽到你店里?
杭航:……
梁泽:现在吗?
杭航:你在忙?
梁泽:不忙……
杭航:那就我後身儿那家茶座?
梁泽:不是去你店里嘛?
杭航:……
风和日丽的四月最後一个礼拜六,杭航约了梁泽见面。再过三天,就是举国欢庆的劳动节。
杭航从店里出来,过了银锭桥,进了茶社。
这家茶社他和齐霁有时候会过来。那天杭航失落到极点,也想找齐霁出来喝茶,可他又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绪,被齐霁发觉什麽。杭航就是如此,即便失恋,也不想任何一个人因他而不开心。
老板带杭航上二楼,给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从这里可以一览後海的春色。杭航道谢,点了一壶碧螺春,放下了垂帘。
来之前他思踱很久了,他不希望自己再转悠什麽,他只想单刀直入。梁泽也不是一个喜欢绕来绕去的人,对什麽事儿也是一是一、二是二,直来直去。
杭航只想问他,能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能不能接受男人。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麽杭航决定跟梁泽共同去面对。只要梁泽想,只要梁泽但凡有那麽一点点对他的喜欢,这种喜欢不是友情,那麽,无论要再受到什麽样的打击和伤害,他杭航也会跟他梁泽一起努力。不为别的,只为他是那个他动了心并想到一辈子的人。
而如果答案是否定的……
坦白说,杭航没这麽考虑过。
大概就是侥幸心理吧,他不相信梁泽对他丁点儿不一般的感觉都没有。
可倘若真是这个结果……
杭航坐在这里想,他逼迫自己想,毕竟现实比梦境的可能性永远多很多。那麽,他就删除他的电话,拉黑他的旺旺,并一辈子不再跟他联系。断,就断的干净彻底。如果他说出他们不可能再有什麽,也就索性什麽也不要有。他不是圣人,不会说出‘让我们还是朋友’这种非人类的语言。岁月教会了杭航什麽叫做决绝,并,决绝有时候反倒是明智。这道理杭航深信不疑。
梁泽挂了杭航的电话就出门了。他没想到杭航会给他打电话,并不单单是打电话,他还约他见面。梁泽还以为杭航不会再想见他了。他都下定决心了,一休留给杭航跟哢哢……
可现在看来,凡事都不会那麽绝对。
撤出爱情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