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陵州休养。」
司耀辉厉声道:「那北堂王呢?朕问你北堂王呢?」
信兵道:「卑职上路时,北堂王大怒,正带著我军对灵州散军进行扫荡。目前……战况不明。」
司耀辉脸色铁青,立刻下令:「快!立刻派人将灵州的最新战况送来!」
乱了乱了!曜月竟然失踪了……
司耀辉可以想象北堂曜日气成了什麽模样。这无异於揭了他的逆鳞。
如果说从前他还会顾虑三分,现在必定会忘了自己身怀有孕之事,不亲自将司简和李参扫荡干净不会罢手。而且秋神医也受了伤……
「来人!立即传兵部尚书来!」
司耀辉大吼完,急得在大殿里团团转,喃喃自语道:「要立即增兵灵州,协助曜日镇压……还要派人去找曜月,赶紧找到曜月……不行,我得亲自去。已经快八个月了……八个月……锁情……」
兵部尚书张兴和军政处阁老裴素华匆匆赶来时,司耀辉已经冷静下来,正端坐在书案前等著他们。
「张大人,裴大人,如今灵州形势紧张,朕要御驾亲征。」
张兴与裴素华齐齐大惊,异口同声道:「陛下,不可!」
「朕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
裴素华和张大人多加阻拦,可司耀辉的个性岂是他们阻拦得住的?就是北堂曜日对他也多是顺从,别人更不放在眼里。
司耀辉主意已定,冷然道:「朕刚刚登基便遇到北豫王叛乱,正要御驾亲征,给他们一个警告。告诉天下人,谁才是明国之主!」
这话说得堂而皇之且霸气十足,立时将裴素华和张兴张大人震慑住。二人怔愣半晌,终於被司耀辉说得哑口无言,齐齐俯首,从了他的旨意。
只是皇帝御驾亲征,不是说走就走那麽简单,光只祭天出兵这一项就十分耗费时间。司耀辉强烈要求从速,最後还是拖了好几天才上路。
他不知道其实北堂曜日当初离京时,早猜到他可能会忍不住跟著自己跑到战场上,所以暗中嘱咐了裴素华和王大人等人,万一皇上任性要御驾亲征,一定能拖多久拖多久,千万别让他跑到战场上。
所以这帮朝廷的肱骨之臣,各个拖著老胳膊老腿,能延迟一天是一天,直把皇上气得上火。
不过皇上的亲兵一旦上路,便不好拖延速度了。再加上司耀辉不断催促急行,终於还是赶在月底到达了灵州战场。
他算算日子,正是北堂曜日的锁情牵三个月发作的时候,而宝宝,也该有八个月了……
司耀辉自北堂曜日走後,这两个多月来担惊受怕,牵肠挂肚,嘴角都肿出一个水泡。想到曜日和他腹中的孩子,更是没一夜安睡的。眼见大军就要抵达明军驻地,便再忍耐不住,偷偷换了衣服,带著几名禁军从御辇中溜出,先一日潜进了驻地。
上月的突袭本来北堂曜日早有准备,却没想到李参临时发作,提前了一日进攻,赶上曜月尚未离开,竟在那场突袭中失散。北堂曜日登时大怒,亲自带兵点将追击李参的骑兵,结果那夜突袭的灵州士兵被反击的明军冲散追剿,最後只逃回城去三百余人。
灵州经此一役元气大伤,李参和司简闭城不出,不论郁将军带人如何挑衅,也都坚守不应。
北堂曜日知道他们在等西厥和文国的援军。文国其实不可能发兵,东方昊晔也将拓跋真诓去了德云关,灵州如今只是一座孤城。只是北堂曜日虽将他们围困多日,但灵州富庶,又有长堑天险,只怕没有一年半载拖不下来。
司耀辉赶到驻地时,郁将军已知道皇上御驾亲临的消息,只是猛然看见皇上先一步赶来,还是小吃一惊。
「北堂王呢?」司耀辉也不罗嗦,待郁将军施礼完毕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今早灵州出兵小战了一场,北堂王正在长堑天险外督军。」
「什麽?」司耀辉也顾不得别的,匆匆道:「快带朕去。」
郁将军迟疑道:「前线危险,还请陛下……」
司耀辉打断他:「只要郁将军不说,谁知道朕是皇帝。」
郁将军抬眼窥了他一眼,心道陛下这样出众的外貌,只要见过的谁会忘记?
但他不敢违背皇上的意思,只好让人找来一套干净的盔甲给司耀辉换上,带著他来到前线。
长堑的栈桥前显然刚刚经历一场战斗,北堂曜日正稳稳坐在马背上,指挥著手下收拾战场,同时让刘将军继续叫阵。
司耀辉远远地看见他修长笔直的背影,竟从後面一点看不出有孕的迹象。恰好此时北堂曜日纵马往回走,眉宇微锁,面无表情。
郁将军迎上去,还未说话,北堂曜日一道目光扫来,一眼便看见混在骑兵中的司耀辉,不由微微一怔。
郁飞卿在他耳边低声道:「陛下来了,王爷去接驾吧。这里卑职来指挥。」
北堂曜日点点头,纵马来到司耀辉身边。
司耀辉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周围的世界便都消失不见了。
那些士兵的声音,战鼓的声音,马蹄的声音……统统都不见了。
他的眼中只有这个人。一直就只有这个人。无论身在何处,心总是留在他的身上。
「曜日……你瘦了……」司耀辉似乎忘记了一切,只看著眼前人越来越近,近似喃喃自语地道。
北堂曜日眉宇一紧,压低声音:「陛下,战场危险,还请陛下与微臣回营。」
司耀辉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北堂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