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唐颂提醒她。
甘棠神情紧绷,没怎么听清,胡乱地应了一句。
唐颂忽然很想笑,恶作剧地放了手,冬瓜迅速朝那蛋糕扑去,鼻尖猛地碰到了甘棠的大衣袖子,吓得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唐颂赶紧去扶她,她慌乱地拽住他胳膊,站起身直往后退。
“别怕别怕。”唐颂见她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用力搂住她,却还是克制不住眼底的笑意。
甘棠察觉,气恼地推他一把:“你,你怎么这样?!”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放手的原因。
“我提醒过你了。”
甘棠噎住,自知理亏,却瞧见冬瓜吃得专心,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
而两个人就这样零距离地拥抱着,直到甘棠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耳根微热。唐颂见状,也不为难她,顺势松开了她的腰。
铃声一直在响,甘棠以为是诗咏又忘了什么在这,结果一看,是王磊的来电。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情绪后才接听:“主,主任……”
听到这个称呼,唐颂身形一顿。
☆、尘埃落定
王磊是出了酒吧才给甘棠打电话的。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但肖子航在这方面的确比他有经验得多。不说别的,就凭他辗转几年依旧能把那个叫陶斯淼的女人圈在身边,王磊也不得不服气。
实话实说,肖子航的酒量比不过他。所以肖子航能够跟着前来接他的美人回家,而他还还能在冷风中一个人走向停车场。只不过,今天晚上他是喝得过度了,和应酬不同,在朋友面前他更放得开。而他也是坐进了驾驶座,才意识到自己酒气熏天,上路等于害人害己。
于是他干脆把明天要做的事情提前。
肖子航跟他说,追女人要有耐心,但也得有魄力。量变促成质变,所有的铺垫都只是为了临门一脚。成就成,不成就算,给两个人都做个了断。
他听了闷声不响,纳罕他怎么知道自己心思,毕竟他和甘棠只匆匆见过一次而已。这位曾经立志要成为小提琴家的地产商人语带调侃:“你额头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为情所困’。”
“呵。”王磊反击,“难不成前几天来事务所找我喝酒的另有其人?”
但他的反击并没有多少作用。风水轮流转,肖子航如今破镜重圆春风得意,而他还在原地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满心迷茫。
而当酒过三巡,他终于耐着性子请教肖子航的意见时,对方忽然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心里真的有她,那我劝你,别轻易放手。”
王磊知道他是想到以前的事,不置可否。
“但你和我不同。”肖子航说,“我有很多无奈。”
“你怎么不说自己滥情?”
肖子航笑了:“你不要这样直接,再说,人都是会变的。”
王磊没接话。想当初两个人在大学认识时,过了很久才知道他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家里人拖了很多层关系,帮他转校,目的是继承家业。他知道他有一个弹钢琴的女朋友,但他经常看见他跟不同的女孩子在一起。后来他出国进修,回来就要结婚,新娘是商界大鳄的女儿。想着之前的情分,他去参加了婚礼,祝福的保质期还没过去,两个人又离婚,而肖子航身边的莺莺燕燕也并未减少。说实在的,他觉得肖子航这人挺复杂,但交朋友图个把酒言欢,对他的所作所为不予置评。却不料这厮折腾来折腾去,还是绕不开所谓的初恋。
如今功德圆满,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正月里的婚宴,你可要准时到场。”肖子航说。
“这次不送礼了。”
肖子航想到家里不翼而飞的两幅油画,笑了笑:“还是送钱最实在。”
“到时候你们可别再放我鸽子。”王磊的话一点也不客气。
肖子航哈哈大笑:“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难怪追不到姑娘。”
王磊想说他不是在追她,但他没有解释。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明白。如果是想追甘棠,他不会到现在还没动作,可是如果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点心思,为什么偏偏对她在意得很,甚至在提点她几句之后,看见她那感激而含蓄的表情,心里都会微微一动。
肖子航跟他说这就是当局者迷。
那么,他应该跳出来看看仔细,还是默许自己越陷越深呢?
那头的女声一如既往:“主,主任……”
王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没想到她接听的速度这样快,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
“公事私事?”
“不,不好说。”他的理智渐渐归位。
“主任,你是喝酒了吗?”她突然问。
王磊心想她是怎么听出来的,却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甘棠,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
“那。”王磊端坐了身子,“有件事我想参考你的意见。”
“好啊,你说。”她答得不假思索。
“我想带几个人去分所,拓展业务也好,做些基础工作也好,对我来说都会方便些。”王磊顿了顿,“你,愿不愿意跟我过去?”
手机那头沉默了。
王磊被这沉默搅得紧张起来,他不自觉地憋着股劲,却硬是没等到她的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是这样的沉默却让他不安,是吓到她了,还是他没说清楚,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