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站直身子,“哥,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一把备用钥匙。”
“想都别想。”唐颂过去开门,“我不需要重新换锁。”
嘉侑好笑地看诗咏一眼,后者撇撇嘴:“不就弄丢过两次吗?”
甘棠看着他们几个走进屋去,嘉侑却转身把冬瓜的链子锁在门口,甘棠瞧见它那圆溜溜的眼珠子对着自己,又发出低沉短促的呜咽。即使知道那并非恶意,她也还是觉得双腿在发软。
“小棠?”诗咏回头,“进来啊,它碰不到你的。”
“哦。”嘴上是这么应着,可当她别开目光打算进去,那冬瓜却往前移了几步,拦住整个门口,吓得她忙后退。
“别怕,它这是喜欢你。”诗咏笑着说。
甘棠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扶住墙壁,刚想说要不她先回自己屋,却见唐颂从里头出来,走到她面前牵住她,“你别盯着它眼睛看。”
察觉到她的身子一缩,唐颂干脆搂住她的肩带她进屋。
诗咏笑得更欢:“你们俩要不要这样腻歪啊。”
甘棠瞪她一眼,明明知道她怕狗还把冬瓜带过来,诗咏耸耸肩,接过嘉侑给自己倒的水,拉着甘棠坐到了沙发上:“快从实招来,你和我哥这些天的进展如何。”
甘棠看她这副八卦的神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声音能不能轻一点。”
“你别跟我玩害羞这一套。”诗咏推她,“干柴烈火浓情蜜意的,简直羡煞旁人。”
“哪有。”甘棠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些天都加班。”
“所以我哥就鞍前马后地当车夫对你献殷勤啊。”
“几天不见,你遣词造句的能力又有所提升啊。”甘棠笑道,鞍前马后……亏她想得出来。
诗咏也笑,很快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嘉侑正好走过来,问她还要不要,她摇头,却想到什么,伸着脖子喊:“哥,小棠口渴了,你给她倒杯水。”
“喂……!”甘棠一不留神没拦住,诗咏说完之后冲她眨眼睛。
甘棠羞得赶紧起身,结果唐颂真的拿着水杯过来了,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的他还系着一条围裙。
“这么晚了你还要做饭?”诗咏疑惑。
“下面。”他把水杯递给甘棠,又对诗咏说,“你们俩要是饿,我多下点。”
诗咏和嘉侑面面相觑,后者点了点头,诗咏忙不迭地点头:“要。”
算起来,她也好久没尝过唐颂的手艺了。
作为四人当中厨艺最差的人,诗咏一点也没有羞惭之感。小时候在家,母亲自从辞去美术老师的工作后就成了全职太太,把她的一日三餐安排得妥妥当当。父母离婚后,她跟着唐颂,和她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相比,之前从未进过厨房的哥哥自觉学起了做菜,虽然味道算不上好,但饱腹总不成问题。上了大学认识甘棠,两个人吃腻食堂的菜,有时会私开小灶,甘棠被母亲未雨绸缪地训练过,自然比诗咏有经验,再后来诗咏恋爱、结婚,又都有嘉侑母亲在照顾,于是某人活了近三十年,心安理得地吃了别人近三十年的饭。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除夕,吃饱喝足过大年。
☆、鼓起勇气
诗咏每次被甘棠抨击不会做饭,总是以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理论来驳斥。
但女子无才并不光荣,光荣的是无才的女人还有人愿意疼。
相比那些一辈子只能自己疼自己的女人,诗咏无疑是幸运的,但这份幸运又是她应得的。因为她虽然不是刀枪不入,也会有烦恼和感伤,但她能把所有的负面情绪消化得很好,在她身上,没有顾影自怜,也没有踟蹰不前。
她像一朵太阳花,永远鲜亮,明艳,用她的无忧无虑,给予身边人持久的欢乐与温暖。这有多难得,只有离她最近的人才知晓。
而现在,这朵太阳花正春风满面地坐在桌前,对身边的丈夫说:“知不知道待会儿应该怎么做?”
嘉侑略微思索,:“使劲捧场?”
“孺子可教。”
嘉侑抬抬眉毛,不置可否。甘棠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心想他肯定在洋洋得意,毕竟,能把老婆心思揣测得这么准确,而能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也是一门值得炫耀的技能。
果然,嘉侑忽然抬头,冲甘棠露出一个明媚到眉眼飞扬的笑容,甘棠心领神会,只好说:“诗咏,嘉侑很懂你。”
这回轮到诗咏笑得开心,说了声是啊,然后凑过去亲了嘉侑一下。嘉侑又回亲,两个人来来回回好不默契。
甘棠条件反射地皱起眉头,这两人互捧完就秀恩爱,未免太幼稚了点。
“适可而止。”唐颂见他们没完,忍不住出声提醒。
诗咏在哥哥面前到底还是害羞的,终于停下了动作。
唐颂把两碗面往餐桌上一放,“你们的。”
夫妻俩齐手齐脚地把碗挪过来,又动作一致地开吃。
甘棠往厨房里看了一眼,正好和唐颂的视线对上。他这回端了个海碗出来,面多汤多,上面还盖着两个荷包蛋。
甘棠暗叫不妙,却见他自然地放在她面前:“你的。”
对面的男女停下筷子,定定地看着那只大碗。
“我……我吃不了这么多。”甘棠脸上发烧,觉得女人胃口太大终究不是件光荣的事。
“这个碗挺好看的。”是嘉侑的声音,“这些花纹做成平面图也不错。”
诗咏却皱眉盯着唐颂:“为什么她有两个荷包蛋?”
唐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