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单手箍住她的腰,纵身往窗子外去了。
他的速度很快,千锦只觉大风呼啸而过,身上也泛起阵阵寒意。后面似乎有人紧追着不放,她试图回头去看,奈何身子根本动不了,嘴里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到离皇上寝宫不远时,后面人终于追了上来,常风被迫停下,落地时他手臂顺势用力,千锦的脸便埋在了他胸前。
那人语气不善:“放开她!”
似乎隔着面纱,声音又很低,话语简略短促,千锦听不出具体是谁,但他说话的语气和君修有些相像。若说常风以为是千锦设计害死湘嫔而要置她于死地,那么君修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不可能!”常风回得斩钉截铁。
可他的话还未落,对面人已经举剑刺来。他闪身躲过,用另一只手持剑与对方打了起来。
一时之间只听得兵戟碰撞之声,乒乒乓乓地在夜色中显得尤其响亮,这里又与皇上寝宫相隔甚近,守卫向来不会薄弱,这样下去,不多时就一定会引来侍卫。
果然,他们才过了几招,四面就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安公公的声音:“住手!”
两人双双停下,分站在两侧,执剑而立。
千锦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安公公既然来了,这里发生的事就一定会传到皇上耳里。
那么君修……
她不敢再想。
然这一刻,安公公走到近前,周围士兵也很快地围了起来,千锦在常风怀里不得动弹,只用眼角余光看到君流站在一旁,全然看戏的模样。夜很长,月很亮,他的扇影被月光映在地上晃啊晃,伴着他微微飘起的衣袂,赫然一副精细的墨画。
天已经很晚了,这些日子皇上身体一直不好,平日里这个时候早该睡下了,千锦以为他不会来,可所有人站定之后,又听到一串沉稳的脚步声,而后便是常风的声音:“微臣参见皇上!”
接着是努力克制着的,但依然时不时响起的咳嗽声。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常风回道:“今日湘嫔去了,微臣来宫里送送她!”
千锦心中暗惊。
之前常风让他不要伤湘嫔,今日得知她去的消息又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来杀她,任凭谁都会以为他与湘嫔之间有着的是情愫,可此时皇上问起,他竟这般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一个侍卫,一个妃嫔,这不是找死么?
对面的人没有答话,倒是安公公的声音起了:“如今这种情形,您便把面罩摘了吧!”
地上另一人的影子抬了手,在脸边稍顿了顿,而后扯下一片东西,迅速地跪下去。
千锦的心骤然间狂乱地跳起来。
他双手抱拳道:“儿臣参见父皇!”
是熟悉的声音,可他不是君修。
是君骋!
千锦长出一口气。
一直抱着她的常风突然松开手,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依然背对着他们。
安公公冲她道:“你,转过来!”
常风闻言,一指点在她肩头,她周身气血陡然通畅,整个人一个踉跄,可还是转过身朝皇上跪下。
皇上没有管她,继续问着常风:“既然是替湘嫔送行,怎会带着一个小宫女?”
“微臣见她穿着王妃的衣服,便想捉她出来问问,哪知太子一路紧追,微臣又不知其身份,只能带着她先跑开。”
刚刚他在屋里扔给千锦的衣服,竟然是苏媛的遗物么!
“那你呢?追他们做什么?”
皇上把话转向了君骋。
“儿臣见他虏着姑娘,以为是宫里来了歹人!”
“很好,这番说辞毫无纰漏!”面前人往前走了两步,整个人冷冷淡淡地,却忽然顿住身,厉声道,“你们都当朕是傻子么?”
话还未说完,他已重重地咳起来。
常风应声跪在地上。
“骋儿,你倒是告诉朕,既是要追歹人,却为何这一身夜行衣穿得如此妥当?”
“父皇,儿臣只是……”
“说!你们到底有何目的!”君骋想解释,可皇上没给他机会!
反倒是常风相对坦然,待皇上话落,他便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皇上若不信,微臣愿意随湘嫔而去!”
接着便听清脆的一声响,常风刚收回的剑迅速出鞘,他抬手要往脖子抹去,皇上脚下一动,耳边传来“叮当”一声,那剑掉在了地上,一颗石子滚落在千锦脚边。
仿佛有些血腥气,不重,却很腻。
现场,陷入诡异的安静。
然,另一边的君骋半晌没有说话。
他与千锦甚少有交集,只最初她要出浣衣局时利用过他两次,可他也没放在过心上,所以今日,他追常风,一定是有着别的目的,断不可能是要救她,可无论他是为何,都肯定是不能与皇上说的。
所以此时,他无从解释。
可他若不说,皇上就一定会查。
这些他一定也都想过,所以此刻才显得格外局促。
“那么骋儿,你呢?”
君骋依然没有答话。
然这时,君流却浅浅一笑,一边悠闲自得地摇着折扇,一边漫不经心着道:“莫不是五弟在这宫里,藏了些不能告人的东西?”
“我没有!”君骋回。
“五弟别紧张,皇兄不过随口开个玩笑!”君流话收得从容,“可这皇宫这么大,夜这么深,是也不是,着实让人捉摸不透啊!”
像是感慨,却意有所指。
皇上的脸沉下去,声音也更沉了些:“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