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头扎在他的怀里,他抱了会儿我,试探的询问我:“我要去给线人送消息了……”
我警觉:“给那个萝莉?”
“萝莉?”
“萝莉就是年幼漂亮的小姑娘。”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好吧?我急切:“带我一起去!”
他没有回绝我,语气中满是宠溺:“好,但是你要多穿一些,雪化了没几天,外面冷。”
因为临近春节,街道上极为热闹,古时的年味很浓厚,我想到在现代过年的日子,年味一年比一年更淡。可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想我在这个奇怪的架空时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竟然还没有被同化,偶尔还会说些现代的言论,做些在古代看来是出格的举动,也是很不可思议的。
前阵子赫北堂差人送过来了些新的冬衣,还有新的披风,有件大红色带绒毛帽子的披风我很喜欢,穿在身上与赫北堂站在一起,竟然有些相似的感觉,连路清风都说一眼能看出我们俩是兄妹。想着过年穿喜庆些好,我便披了这件披风出了门,路清风的眼中满是惊艳,他牵着我的手我随着他上了马。
“要走很远吗?”
“还好,总还是在城里的。骑马省力些。”
快过年的缘故,街上的人比较多,他带着我骑了没两步路只能下了马牵着走。我依旧坐在马上,抬头看着熙攘的人群。这还是我回金城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市集,带着些欣喜,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了。
眼前的街市越来越熟悉,我有些不安的想喊路清风,他却已回过身走到我身侧,低声对我道:“云儿,前面是鸳暖阁,要不咱们绕路走吧?”
是啊,这是鸳暖阁在的那条街。
我抬手戴了帽子,俯身对他道:“没关系,不必绕路,就这么走吧。我没事的。”
他依旧担忧的看着我,我笑了:“我这次说的没事是真的没事,走吧。”
这个地方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与伤痕。但即便如此,这也是我与路清风第一次相见的地方,我也想再看一眼这曾经住了十一年的地方。
因为是白天,鸳暖阁此刻大门紧闭,门面重新装潢过,颜色更艳丽,与之前有些淡雅的门面不同了,眼前的鸳暖阁透着一股低俗的气质。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离了青楼时间有些久,早就不能适应这里的气息了。
路清风牵着马走过的速度很快,只是一个罩面,我就与这曾经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擦肩而过了。
他带着我又走了几条小街小巷,最终在一处偏僻的住所前停了下来。
没有让我下马,他在那处门前停下,破旧的木门残损不堪,铁环锈死在门中,路清风抬起手用力拍了拍门。
我以为这是那个萝莉的家,正等着门后会露出萝莉那张雪白稚嫩的小脸蛋,却没想到,门后走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路清风跟那个人讲了几句话,那人点头关了门。他回来翻车上了马背,把我揽在身前。
我不解:“这不是那个线人的家吗?”
他笑着摇头:“这也算是个线人,他会去找江小妹的。我们到茶馆去等她。”
我这才知道那个萝莉姓江。可……路清风在江湖上认识的这些事和人,仿佛又是另外一个世界,是我不曾了解知晓的世界。他从未刻意跟我讲过这些事,一时间我竟感觉与他生出了一层隔阂来。
他到底还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高手。可我却不懂这个时代的江湖。
看我心事重重的,他有些紧张:“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我叹了口气:“我发现我并不了解你……”
他握着缰绳在我身侧的手紧了紧,我道:“你认识的人你了解的事从没有跟我提过,可是我的事你却都知道……”
这种感觉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这种东西,自从四年前“死”过一次后,仿佛就已不存在我身边,直到路清风出现,它才回来了,却也还是时有时无的。
他的双手松开了缰绳,环住了我,下颚靠在我肩膀,他口中的热气直冲我耳畔:“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一件一件的讲给你听,不,回去吧,等下回去我全都讲给你听,好不好?”
被他这股直至心底的柔情打动,我软了身子靠在他身前,道:“好。”
他带着我在一处后街小巷的茶馆前停下,扶我下了马又拉着我的手进了门,选了处靠里面不吹风的地方坐了下来。
喝着热茶,我们默默的等着那个江家小妹。
她来的倒是挺快的,我手中的茶才倒了第三杯,一个黄色衣衫的俏丽姑娘从门外奔了进来,带着风尘仆仆的寒意,她笑得开心。”
看到我,她依旧在笑:“这位不是那天的漂亮姐姐吗?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我道:“我姓苏,苏千云。”
“啊,云姐姐!”
江小妹一屁股坐在路清风身旁,路清风帮她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我低着头不语,装作没看到。
想好了?”
路清风点头道:“只是需要你去跟展长遥说一声,眼下我不方便出城,等年后吧。”
江小妹疑惑:“往年也没这么在乎过节不节,年不年的呀。别的杀手正月还有正月里不见血这么一说向来不在意这些。今年是怎么了?”
路清风喝着茶,从鼻间哼了一声笑,还未作答,江小妹瞥到一旁低着头的我,猛然笑出声:“原来是这样的啊,看来这位云姐的心上人要陪着佳人过节?”
路清风嘴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