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里和薄颜坐在一边,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和楚歌的孩子们玩,四个大人坐在边上搓麻将。
楚星河说,“今年我要出国旅游!妈咪很久没带我出国了!”
陆初云在一边给洋娃娃穿衣服,一边接自己哥哥的腔,“我想去英国做公主!”
薄蔚说,“我妈咪带着我在国外住了好久呢!”
陆在清嘿嘿贼笑看了萧里一眼,萧里脸一黑,这大概说到了薄颜一个人在国外带小孩的事情。
岂料楚星河也跟着和薄蔚杠上了,“我妈之前也带我在国外住了好久!”
俩有前科的男人都跟着脸一拉,表情都变了。
后来楚歌赢了钱,和薄颜两个人在那里算账,陆在清叼着一根烟说,“看着蠢乎乎的,打麻将居然还能赢钱。”
楚歌说,“这就是你小看我的下场。”
萧里乐了,“你应该和小梨头来一场旷世赌博,看看谁赢谁输。”
欢声笑语溢满了整个客厅,可是后来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摇摇晃晃扶着门框站稳了,看着里面好久,都没有迈开步子再进来。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和里面的大家格格不入。
陆在清愣住了,随后才上去扶了一把,“姐姐,怎么回事啊?”
陆如冰白天回来就是醉醺醺的样子,她晃着自己的身体,这让陆在清吓了一跳,随后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如冰抹了一把眼泪,靠在自己弟弟肩膀上,楚歌拿了餐巾纸,扶着她走进来在沙发上坐下,几个小孩儿看见陆如冰哭了,也不敢吱声,萧里一个眼神,他们就统统去了书房玩耍。
随后陆如冰哭着说,“江凛……跟我上床的时候,喊着别的女人名字!”
楚歌愣住了,陆在清也愣住了。
江凛这是怎么回事啊?
陆在清只能安慰道,“你……听岔了吧?”
江凛不是一心都给了那个早就死掉的小青梅吗?怎么可能还会惦记别人?
陆如冰推了自己弟弟一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知道江凛皮夹子里藏着那个姑娘的照片了!”
陆在清说不下去了。
看着自己姐姐哭成这样,他有点心疼。
毕竟陆如冰向来都是以大家的姐姐大人的模样来和他们往来的,从来没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然而正是这种强烈的对比,让陆在清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姐姐,可能比他想象中还要喜欢江凛。
任何人的安慰都是徒劳无功,江凛心里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若是还在,陆如冰至少还能拼一把,可是这个人早就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就已经没有办法再被超越了。
几个人呆呆地看着陆如冰给自己擦眼泪,随后她起身,脚步不稳地上了楼,孤零零的一个背影,看着十分落魄。
陆在清觉得,他姐姐这次是真的伤心了。比上一次和订婚好几年的未婚夫分手时那种伤害,来得都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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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如冰在第二天又约见了江凛一次,再见面的时候,江凛已经没有了以前对她的那种笑容,或者说,连笑,都已经懒得笑了。
陆如冰坐在他面前,看着服务员把菜一碗一碗端上来,那些看着令人垂涎三尺的菜肴在她眼里却显得索然无味,陆如冰放下筷子,只是低低叫了一声,“江凛。”
江凛抬头,“嗯?”
“那个……”陆如冰深呼吸一口气,才敢问出声,“林荦,是谁?”
林荦。
江凛的表情一变,筷子哐当撞到了碗的边缘,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男人的声音都跟着压低下来,“你说什么?”
“我听到你喊林荦的名字……”
陆如冰红了眼,“昨天晚上,你喝多的时候。这个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还爱着她吗?”
“你调查她?”
江凛彻底掀翻了表情,和之前冷然又风度翩翩的他截然不同,男人像是恨急了,手指都攥成了拳头,“你调查林荦?”
陆如冰没想到江凛的态度能转变得那么直接,她吓了一跳,随后立刻解释,“不是,我是偶然听见,太好奇了,所以才去调查的,江凛,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林荦都已经死了,你还不让她安息?”江凛当场摔了杯子,提及林荦,他像是一只被踩到痛脚的野兽,整个人都带着一层令人觉得可怕的怒意,这动静让周围的人纷纷看过眼来,江凛不管不顾直指陆如冰,“我对你不够好?你要这样背着我去调查林荦?她都已经死了----死了你怎么还不放过她?!”
听听这话说得,就如同她陆如冰挖了林荦的祖坟一样。
大庭广众之下,陆如冰丝毫没想过会迎来这样无法承受的侮辱,她握紧了筷子,对面江凛发了火,就直接站了起来。
站了起来,对着陆如冰一字一句,“你真是令我觉得可怕。”
可怕。
他竟说她可怕。
就因为,她去调查了一个叫做林荦的,已经死掉的女人。
陆如冰根本不敢相信江凛的态度能变换地这么剧烈,从最开始的对她面带笑容,到如今怒目而视,只因为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江凛心里藏了几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