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尤悠想起了姆妈的话,想到了现在自己身份的加持,眼睛一闭,直接跑去了护士台。
丽娜正骂骂咧咧的收拾着桌面,刚刚的那场混乱,吓得她失手打翻了自己的杯子。她撅着屁股一边擦着咖啡渍,一边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歇斯底里的女声:“让格勒那个疯狗接电话!他把我的女儿弄去了哪里!”
丽娜皱着眉头,正要骂回去,一只小手拽住了她的衣角。
她一低头,吓得把话筒扔出去老远。
“小崽子把你的脏手拿开!拿开!”
尤悠脸上不过蹭了一些脏泥,看上去依然稚气可爱,更有着医院里其他孩子都没有的健康肤色与蓬松的长发。而她身旁的萧逸,则是满身满脸恨不得都写满了“我被感染了致命病毒”的字样。
电话里的威尔茨夫人还在尖叫。她醒过来发现了女儿不在床上,勃然大怒。而外面的士兵告诉她在自家院子的墙角发现了小洞,威尔茨夫人立刻让自己的丈夫赶来医院并且对着家里的佣人发了一通火。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了姆妈哭泣的声音。
怎么让她知道自己在这里,怎么让母亲冲过带走自己和萧逸。
尤悠低头,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胸口——那个哨子。
银质的哨子是从休息室里带来的,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在原本的故事情节里,它就是茜茜随身携带的。正因如此,它才是必选的道具。
尤悠举起哨子对着话筒拼命吹了起来。
哨声很特别,具有极高的分辨率,类似鸽哨又像是布谷鸟在叫。哨声验证了尤悠的想法,这是威尔茨夫妇特定为女儿定做的。
威尔茨夫人在电话那头喊着女儿的名字,而走廊尽头冲出来一个男人,直接弯腰抱起了尤悠。是威尔茨先生。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威尔茨怒意里带着惊恐。他看到了女儿身上的病服,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呵斥护士:“谁让你们把这些东西放出来的!拖下去!医生!”
“将军我,我不清楚……刚刚医院里出事,我就跑出去了,刚刚回来就看到两个孩子……”
尤悠被威尔茨抱在怀里,她的手却死死的拽着萧逸。
威尔茨先生终于注意到了女孩旁边的男孩。他的皮肤和眼球已经呈现了感染的迹象,因为过度抽血和注射,身上的静脉已经扭曲变形,骨骼也有了一些畸形的趋势。
威尔茨是医生,他知道轻重缓急,他对着护士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明明嫌弃极了萧逸,迫于重压还是不得不拽着他往下拖去。
尤悠紧紧的抓着萧逸,顺势哭出来,一只手在空中拼命比划,两条腿拼命踢着威尔茨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他是我的朋友,爸爸,我想带他回家。”
威尔茨自然不肯:“把他带走!立刻!”
“是长官!”
“爸爸!让他跟我回家!”
威尔茨先生扫了一眼女儿,她是真的急了。
自从罗拉离开后,木讷寡言的小女儿很少有这么着急失控歇斯底里的样子。威尔茨脸上有一丝愠怒,但是怒气也只是冲着护士发作:“三期的病人你们也敢放出来!给我把他拉下去,喊格勒过来立刻处决!”
处决……
两个字跳入尤悠耳朵里时她忍无可忍,又气又急的低头咬住了威尔茨的胳膊。
谁要弄死萧逸,她就跟谁拼命。
她用足了力气,威尔茨没料到女儿用了蛮劲,一吃痛松开了手,尤悠落在了地上。
她顾不得屁股的生疼,完全无视身后威尔茨的恐吓的吼声和护士的尖叫,拽着萧逸再次往楼下跑去。
刷开了铁门,身后大人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医院地下室就那么大的地方,慌不择路的两个孩子根本无处可藏。
尤悠抓着护士的卡,快速的冲到牢房刷开了关押犯人的门,然后再次刷开了一间实验室的大门,拽着萧逸钻了进去,立刻反锁上了门阀。外面有人试图开枪,但是被威尔茨先生阻止了。
“住手!我女儿在里头!”
有男人开始用脚踢门,门阀很厚,是十几厘米厚的不锈钢钢板做的,一时半会儿踢不开。
这个实验室和刚刚萧逸被注射针剂的地方不一样,更像是储藏药物和细菌的库房。里面开着冷气,温度极低。
尤悠穿着单薄的病服,萧逸衣衫褴褛,两个人刚刚进来就狠狠哆嗦了一下。
尤悠踮着脚把挂在门口的白色褂子取下来,裹住了萧逸。
门外,威尔茨暴躁的吼了一声“废物给我让开”,拨开了人群上来开门。他的卡“滴滴滴”的响着,尤悠扫视了室内,直接抓起一个铁锤一样的东西砸坏了门后的感应器。门卡失效。
威尔茨在另外一头喊着尤悠的名字:“茜茜!出来!里头有很多细菌!你不可以在里头呆着!”
尤悠没有做声,她的身后,萧逸软绵绵的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墙边。
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