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早已安排好了。太子今晚就好好歇息吧,明日还要参加继位大典。”赵铭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刚准备退下,胸口就突然一阵绞痛。
茶杯从他的手中滑落下来摔在地上,裂成了好几片。赵铭一手用力扶着椅子把手好支撑着自己身体,另一只手指着南瑾亦,他满脸不可思议道:“你……你下毒……”
南瑾亦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宰相言重了,你身为一代忠臣,见父皇驾崩心生郁闷,便追随而去了。你放心,你女儿,我会善待的。”
赵铭没想到南瑾亦竟然过河拆桥,他用尽力气破口大骂道:“驾崩?为何驾崩,你不清楚?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南瑾亦细长的丹凤眼扫了赵铭一眼,眼里闪着危险的光,但他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心绪,轻声威胁道:“宰相莫说了,再说,本太子就要清查父皇驾崩的真相了。何人下的毒,你比我更清楚吧。”
赵铭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只吐出一口鲜血。他的眼睛渐渐地合上,身子也从椅子上慢慢地滑落到地上,摔出一阵闷声。
南瑾亦吹了声口哨,顿时门外就来了好几个暗卫,抬着赵铭的尸体就出现了。
深夜,窗外的冷风吹进来,将书房里残存的血腥味吹散了。无声无息,没人知道在书房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想着明日就是继位大典,曾经自己梦寐以求的宝座、荣耀和财富就要变得炙手可得了,南瑾亦心里就格外兴奋。他没有去任何一个嫔妃房里,而是在书房浅寐休息会。他连身上的龙袍都舍不得脱下,直接和衣就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南瑾亦只听见屋外突然一片嘈杂,他从榻上惊醒,眼里还是半睡半醒。“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暗卫连门都顾不得敲,直接就冲进了书房,啪嗒一下跪在了床边,惊慌失措道:“大王爷不好啦!府里失火了!还有,宫里传来消息!小王爷携精兵进宫,已自立为王!”
顿时,南瑾亦就变得格外清醒了。他也懒得管暗卫话里的称呼问题了,他立马从榻上站起,开始穿鞋,边穿边下令道:“快,给我备好马车,我要立马进宫一趟。”说完,又立马补充道:“让军队也准备好,随时听我命令进攻。”
暗卫立马点头,退出房间,开始准备。
南瑾亦冲出书房,看着自己豪华的王爷府已经变成一片混乱。下人、奴仆、侧房什么的都在四处跑着,嘴中发出害怕的声音。在右上方,还冒出一阵阵浓密的黑烟,且火势也有愈来愈大的趋势。不少下人都手拿桶、盆去灭火,可终究只是螳臂当车。宰相的女儿,也是一片狼狈,仅身着中衣,就被身边丫鬟给喊起了,逃避火灾。她一直守在书房门口,见南瑾亦出来了,立马扑过去,哭得梨花带雨:“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奴婢好害怕啊。”
南瑾亦早已没有心思应对她,并且她也早已没有利用价值了,只是嫌恶地挥了挥衣袖,没有说话。
她愣住了,不明白往日与自己浓情蜜意的大王爷怎么对自己这么冷淡。可怜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刚刚已经惨遭自己枕边人的毒手。
“大王爷,马车备好了,可以启程了。”
南瑾亦立马奔过去,坐上马车,向着皇宫驶去。
而正混在一群惊慌失措的下人奴婢中的林七宝,正假装着接水灭火。见南瑾亦已经出发去皇宫了,她立马找了个理由躲到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将罩在外面的丫鬟衣服一脱,水盆一扔,施展着轻功也向着皇宫奔去,给南瑾月通风报信了。
当她来到宫门口时,早就准备好的夜三领着她进了宫。
夜三领着林七宝在道路复杂,七拐八拐的宫殿里穿梭着,边走还边问道:“大王爷府情况如何?”
“乱成一片了,我保证我一把火能把他们府烧掉一半。他现在已经入宫了,但还在路上。”
夜三调笑道:“看不出嘛,你轻功还挺快的。”“王爷这情况还不错,就等着南瑾亦入宫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就已经到了皇上的寝宫。
“进去吧,小王爷就在里边。”夜三依旧守在门口,对着林七宝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林七宝走进去,发现南瑾亦已经坐在位子上,明明还是苍白的脸,却有种不威自怒的感觉,已经带着当朝者的霸气了。他的脚边,跪着各个文武大臣,分在两边,皆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们之中发现有人进来了,有的胆大的,微微抬头一看,发现是林七宝,不禁心中一惊。不是说,林家小女不满许配给一个瘸子,逃婚失踪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啊,不对不对,小王爷竟不是瘸子……他们再抬头看一眼南瑾月,又立马害怕地把头低下。
当在夜里闻知皇帝病危,他们各个都从各自府上赶来,见皇上最后一面。皇上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还紧握着南瑾亦的双手,嘱咐着他们,要好好看着南瑾亦,助他登顶。当时,他们还有些奇怪,为何小王爷南瑾月不在。可他们转念一想,又觉得小王爷自幼就送出宫,与皇上感情颇浅,再加上腿脚不便,进宫的次数本就少之又少,也就没有多想。
可如今看来,怕是小王爷南瑾月自有一番谋划啊。
皇上驾崩了,太子守了一宿,也回去休息了。他们还守在这,策划着明日太子的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