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打开房门,只冷冷道:“臣弟既然进来了,就不可能活着出去。拉上一个您最心爱的人垫背,不是很赚么?”
说着,见狱卒上前正要动他,靳邈突然换了一副神色,厉声喊道:“这世上只有我一人知道太子妃在哪!你若还想再见到他,就给我放尊重些!”
林舒曼自然不吃这一套,她看惯了靳邈色厉内荏的样子,一拳直勾在他的胸口处,靳邈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染得太子宫服上如一片绚丽殷红的牡丹盛景。
满嘴是血的靳邈看起来更加狰狞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喉结上下滑动着,双眼腥红,如同刚从炼狱油锅之中滚过的邪神。
更加无所畏惧起来。
“所以说嘛,太子殿下,是人,都是有软肋的。可野心大的人,还是护好了您的软肋吧。”
靳邈吐了吐嘴里的血沫子,脸上扯开邪魅的笑意。
“想干这成王败寇的事业,还得学学弟弟我,不要拖家带口得好。你看林姑娘,也是秀外慧中之人,灵气得紧,可惜了,跟了你……”
林舒曼感觉胸口如同被一排钉子滚过一般,火辣辣的疼。她双手紧紧握拳,小臂上的青筋仿佛随时都要爆裂开一般。
可最终,她没有再伸手。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哈哈,殿下您可真逗,您竟然问我想要什么?”靳邈死死盯着林舒曼的眼睛,“我想要的,恐怕殿下未必给得起啊。”
说罢,没有给林舒曼再问话的机会,继续道,“我想要,整,个,天,下!”
林舒曼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休想。”
“可以啊,臣弟来去无牵挂,身死道消,孤家寡人一个,也连累不到谁。殿下也不必太过伤心,少了这位太子妃,下一个,兴许更辣呢哈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想干什么?”
靳邈突然收敛了疯魔一般的笑容,“我要父皇大印认证了的监国授权,封我为太子。我就告诉你太子妃在哪,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对于林舒曼而言,江山从来都不是她的首选,如若没有了靳霄,她坐拥天下,毫无意义。
“好,我答应你。准备圣旨需要时间,你最好让太子妃毫发无损,否则……我把你千刀万剐!”
靳邈开心一笑,也顾不得满嘴地咸腥了,大喇喇地道:“走好了您内!”
林舒曼第一时间找到林擎英,全城搜索“太子妃”的下落。如若京城找不到,她便吩咐扩大搜索范围。
别说是整个蔺朝境内了,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林舒曼也得把靳霄找出来。
戚容跟在林舒曼身后,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多言。
林舒曼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没有靳霄,我做这劳什子太子干嘛。皇权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之所以没有按照靳邈所说如他所愿,就是因为制衡这件事情,必然是相互的。他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不会轻易对靳霄动手的。”
说到这,林舒曼强忍着自己内心的万般不安,拍了拍戚容的肩膀,想要给他一点安慰。
可就在转身时,一个脚下没有留神,趔趄着,跌坐在了地上。
她万般伪装的坦然,终究难敌心尖上的由爱生的怯懦。即便今时今日的林舒曼,强大到可以站在权力的塔顶睥睨众生,靳霄,依旧是她的唯一的力量源泉。
靳霄,你到底在哪啊?
此刻的靳霄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之间徘徊着,举目四眺,尽是参天虬劲的古树,将本就灰蒙蒙的天空遮得更加阴暗起来。
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他手中拿着一把小铁锹,是从那房间里带出来的,在路过的合抱古木上,一直都在留着痕迹。
但很快,靳霄发现自己兜兜转转,一直都没跑远。
如果再这么迷路下去,很快就会被发现已经逃跑,而那两个看守的人肯定是当地人,对地形十分熟悉,很快就能抓到他。
再入虎口,恐怕插翅都别想再飞了。
想到飞,靳霄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突然听到一阵寒鸦惊起,扑簌簌的飞声。
警觉的靳霄端起手中的铁锹,找到一棵古树,后背紧紧靠在树干之上,而后机警地向鸟儿惨叫的声音望去。
果然,有人影。
那是一个身量比他此刻还要小的人,估摸着应该是个孩子。
那孩子专心捡拾地上他新射猎的火鸡,靳霄从他身后包抄过去,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用锹抵住了那孩子的后脖颈。
孩子弯着的腰停顿了片刻,但很快,靳霄就感觉手上的力量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