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这么奇怪,放在往常段重殊跟他说一句话都费劲,今儿是怎么了。
陆忘川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一个猜想,于是勾头过去把脸伸到他面前......
这下贴的够近了,鼻子都快贴到鼻子了,于是陆忘川也就得以看的清他的脸——
不会吧,醉了?
段重殊的双眼直直的看着他,丝毫不躲避他的目光,这放在往常明显是不可能的啊,而且他一双冷琉璃似的眸子此刻泛着浅浅的光晕,就像刚从水里淘洗过一样,很湿润,也很润泽,放在他美如玉的脸上,真是.....出水芙蓉啊。
就在陆忘川直勾勾的盯着他淡粉色的双唇发蒙的时候,段重殊说话了。
“你刚才说听我的,跟着我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能赖账”
陆忘川:......
无言看他半晌,然后紧拧着眉头,双手捂住心口,慢慢的蹲下了。
哎呦呦,这人喝醉了怎么.......这么勾人啊。
陆忘川捂住自己一颗软的不能在软,一碰就要化了的心脏,埋着头暗想,我这也算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春情泛滥啊。
“怎么了,你受伤了”
段重殊还是那么一副不冷不热的口味,只是此时听起来......好温柔啊。
陆忘川抬起头,冲他招招手:“你过来,蹲下”
段重殊犹豫了片刻,似乎在揣度这个姿势雅不雅观,可还是蹲下了,蹲在他面前,又一次重复道:“你得听我的,不能反悔”
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陆忘川又把心口捂得更紧了,埋下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就要耽于男色,不可脱兮了!
“嗯,听你的,不反悔”
陆忘川抬头看着他笑,逗孩子一样道:“那你说,要我干什么”
段重殊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眼睛,显然在认真思考应该让他干什么。
长得......真好看啊,水仙花没跑了。
“......你闭上眼”
段重殊现在虽然不怎么清醒,但他的防备心还在,问:“干什么?”
陆忘川哎呦一声:“让你闭上就闭上么,你不听我的,我怎么听你的”
于是乎,他把双眼闭上了。
陆忘川看着眼前这张美玉一样的面孔,嘴角的笑意渐渐的凝滞,忽然仰起头在他右眼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嘴唇离开的时候,恰好感受到他的睫毛在颤动。
段重殊豁然睁开双眼,直直的看了他片刻,然后把头扭开了,耳根隐隐发红。
酒,真他娘的是个好东西啊!
陆忘川笑嘻嘻的看着他,像个成功调戏良家美男的流氓。
“还认得我吗?”
他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段重殊清了清喉咙,还是没看他,答道:“认得”
“谁?”
“......忘川”
陆忘川点点头:“好的很”
他拍了拍掌心,站起身道:“走了”
段重殊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你跟我走”
陆忘川低头看了看他抓着自己的手,又笑了:“嗯......你先跟着我走出去,然后我再跟你走怎么样?”
“......嗯”
于是陆忘川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朝着老板娘指给的方向上路了。
哎......永远这么单纯好骗好带走该多好!
☆、巫山云雨夜【二】
老板娘所说的断崖其实也不然,只是一处百丈深的悬崖峭壁,往里走上一刻钟就到了问姻祠,所谓的问姻祠,那是一间小小的木屋,木屋外有一颗枯秃秃的桃树,也不知是哪一年的老桃树了,多年不开花,树干都死了,树下一副石桌石凳。
这里的白雾比山下要稀薄的多,起码看的见人。
陆忘川推开木屋,只见里面坐着一尊石像,依稀是个妇人模样,石像前摆着一张供桌,也是许久的人迹罕至,供桌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有人吗?打扰了”
没人应他,应该是没人,陆忘川想原路返回的时候,听到身后响起老妇呕哑的声音。
“有的有的,求签还是问卦啊”
他回头一看,竟是那石像在说话,模糊的眉眼竟然在动,然后从石像里走出一位着粗布衣裙的老妇人,那老人慈眉善目,兴许是笑的多了,眼角的皱纹堆成了一朵花。
“老人家,我问路”
红婆指了指一旁等候的段重殊,呵呵笑道:“两个人来的,还说是问路,问路人可找不到这个地方,来来来先坐下”
红婆亲切的挽着他的手,把他拉到石凳上坐下,又招呼段重殊坐下。
段重殊酒还没醒,坐下就撑着额头开始打盹儿。
红婆仔细观了观陆忘川的面相,慈爱的笑道:“孩子,问姻缘来的是不是”
陆忘川连忙摆手:“不不不”
“别急别急,听我老婆子给你唠扯唠扯”
红婆伸出枯瘦的食指在落满灰尘的桌面上缓缓写下一个‘姻’字,而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陆忘川也不说话了,静静的等她后文,貌似真是来求问姻缘的。
“.....你听我说啊”
红婆良久才开口,开口就叹了声气,对他道:“孩子,你命里,无‘姻’啊”
陆忘川默了默:“......什么”
目光下意识的移到段重殊身上。
“来,你看,这姻缘二字,你问的是姻,这个姻呢,一个女,一个因,你虽命中有红颜,但却有缘无分,虽说男子汉大丈夫,无红颜怎成因果,但你的命格凶险,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