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哩哐当的刀剑相接声听的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江华烦不胜烦的冲江红菱那一阵地吼道:“养的都他娘的是一群白眼狼吗?!敌我不变打自家人?那是你们小姑奶奶!”
这一嗓子吼出去,亲卫兵略有收敛。
江华又吼:“滚一边去!”
士兵们犹豫片刻,终究是服从了他的命令,退到一边去了。
江华抬头又冲着空中激战的三道光影交错的人影摇旗呐喊道:“你们什么来路?!以多欺少还要不要脸了?真光彩!”
江华的这张嘴啊,真不亏赫连羡说过,他宁愿抄百十遍家规,也不愿意听他一席话!
和楚华年一样,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江红菱不可避免的受了些皮肉伤,捂着流血的胳膊在江华身边坐下,江华一看就又炸了,捡起地上一柄剑丢进亲卫兵人群中:“谁干的?自刎!”
人群齐刷刷的单膝跪地,一副领罪的姿态。
江华糟心的不能更糟心的揉了揉额头,这都他娘的什么事儿啊,什么鬼世道!
江红菱喘口气道:“子渊,你知道的,我......”
“别说了师姐”
江华摆摆手,没精打采道:“我知道你喜欢他”
江红菱一默,温声细语道:“或许吧,我更敬仰他”
敬仰?
陆狗蛋此人粗俗鄙陋阴险狡诈,心机深沉两面三刀,哪一点值得你去敬仰啊。
江华为照顾小姑奶奶的情绪才没有把这话宣之于口,只是一个更大的问题容不得他不说。
“师姐,你看不出吗?二牛他好像......”
江红菱:“嗯?什么?”
江华瞥她一眼,狠一狠心,把右手一抬,左手食指在袖子上划了一下,暗示意味真是再明显也没有了。
江红菱怔了一怔:“什么意思?”
江华万分为难的又指了指不远处斗在一起的一魔一佛:“你自己看么”
江红菱看了看,笑说:“怎会,你别污蔑大法师清誉”
江华摇摇头,豁然抬起头大喊道:“陆狗蛋,你是不是断袖!”
此言一出,原本哄乱的天地间,一时诡异的静默了......
江华这张嘴啊,啧啧啧啧——
陆忘川正用剑去挡江铖手中狂舞银花的□□,还要□□应付张衡不断袭来的缠命索,稍一不留神就被缠命索抽在了胸口上。
挨了这一下,陆忘川也恼了,反手握住缠命索往手臂上饶了两节,然后奋力一甩!
缠命索犹如海面上的涨潮波浪般扑向张衡,张衡想借力打力把这股内力还给他,不料他低估了陆忘川内功。
两手各自持一头不肯松劲,陆忘川送出去的内力便徘徊在缠命索中无处流泻,一来二去的僵持下,只听一声裂响,竟将地狱神器生生震碎催化成粉末!
暂且逼退一个敌手,陆忘川才要将那柄在他周身作祟的银枪斩断时,就听到江华问他——你是不是断袖!
一招苍龙出海没使出去,反倒险些伤了自己。
陆忘川像被人打了一掌强强站定身子,怒不可遏的吼道 :“我断你祖宗的袖!跟你吗?!”
江铖:“出言不逊,找死!”
不远处的段重殊横起禅杖扫退数条毒蛇般不依不饶的绿藤,白衣如云向后飘去,朝陆忘川那边看了一眼。
江华啐了一声:“跟我个屁,我说的是你师兄!”
楚华年尚在一群师弟中周旋,闻言浑身打了一个寒噤,跟吃了一嘴苍蝇一样也回头望了望。
江华没脑子他知道,怎么陆忘川也跟着他胡说,这俩夯货!
陆忘川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万般心累的吁了一口气,架起剑挑开再次向他袭来的银枪,再不理会江华那个棒槌。
他有两个师兄,你是说哪一位啊大哥?!
战火又起,只不过被江华这么一搅合,少了几分肃杀之气,气氛着实有些怪异。
陆忘川此时也有些心烦气躁,和江铖过起招来也就难免有些心不在焉,而江铖却是愈战愈勇,受皇权所嘱定要将眼前胆敢违抗天地秩法的此人就地□□。
张衡没了兵器,于是麾下阴兵。
数名沉寂多时的阴兵转眼把陆忘川团团围住,将其围在腹中。
以寡敌众明显对自己不利,陆忘川虽狂妄但他不是没脑子,见状便踏足在江铖银枪上奋力向上飞起,想要暂解围困之危。
才施内功于足下,他就感到体内下盘的真气忽然倒流,尽数往内府中涌回,与此同时右臂一阵火灼般的剧痛,像是野火燎原般向胸口延伸!
怎么忘了,他身上的阴尸毒只是暂时被压制,还没解!
陆忘川浑身的内力和真气想被锁在内府丹田之中一样挥之不动,身子猛然向下坠落。
张衡趁机又向他丢出一道颤命索,铁索才近他的身就被他挥剑斩断,但是江铖一杆银枪破风而出,势如破竹刺向陆忘川胸口!
陆忘川内力被锁,才斩断张衡一道铁索就见一柄银枪以一个及其刁钻的角度向自己袭来,忙侧身躲开锋利的枪头,枪头贴着他的衣襟刺了过去带出一道血痕。
张衡再次向他扔出缠命锁,这一下终于将他紧紧缠住,裹的像粽子一样紧实。
“张衡!”
只听一声历喝,一袭白衣踏云飞来,段重殊挥出禅杖将张衡手中的铁索斩断。
“阳间中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段重殊不由分说的向他打出一道狠劲的掌风,五方鬼帝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别说此时只一个张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