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嘻嘻,南山后边知道不,那块出热水,有个山洞不大,正好能藏人,那里有放羊的堆的柴草,一点也不冷。我早就知道那,这回从家里出来特意穿了大衣,直接奔那去了。”
“我咋不知道南山后边有热水?爷爷你知道吗?”
“知道,水不大,常年不断。”
司道予来了兴趣:“哎戴亦,明天带我去看看呗!”
“行。”戴亦答应的痛快。
老头下了地,回屋烧炕去了,一边烧一边骂戴亦的老子:“孩子跑出来两天也没见人找,这是啥父母啊,就不告诉你们,着急去吧。”
晚上,戴亦跟老头睡在一个炕上,这两天在山洞他睡的不踏实,一躺进热热乎乎的被窝里,精神立刻放松了,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
老头看着呼噜的没心没肺的戴亦,瞪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这小子看小予的眼神咋那么像当年自己看玉珍的眼神呢?玉珍是迟奶奶的闺名。想了一会儿,老脸上堆起了皱纹:喜欢我们家小予?也行,要看人品。睡在黑甜梦乡的戴亦还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让这只老狐狸摸着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戴亦的老子打完了孩子,正好部队有事,连夜走了。她妈妈这两天也忙,等忙完了才知道,自己小儿子不见了,忙找人去找。
看着一脸淡定的大儿子,气的她肝疼:“你弟弟都丢了两天了,你怎么就不着急?”
“人是你跟我爸打走的,我着什么急?”
“你这死孩子,他有错还不能管了?”
“他有什么错?不就是考了高分?”
“他抄袭,抄袭还不如考零分你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他抄袭?那几天他天天晚上十点睡,背单词,做卷子,不会的就问我。你们一天天的忙不管我们俩,稍微不对就打,也不问青红皂白,这回好,打跑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戴妈妈头疼,这两个儿子,一个脾气火爆,贪玩好动,心大的跟窝瓜似的;一个蔫了吧唧,不爱言语,却是一副万事在我心的模样。一个是管不了,一个是不用你管。
看着戴梵还在看书,气的她嚷:“你去找找他,你跟他好,知道他能上哪去?”
戴梵头也不抬翻着书说:“我爸打跑的,让我爸找去。”
戴妈妈气的就要扬手,戴梵的眉毛一挑说:“想把我也打跑?”
戴妈妈悻悻的收回手,甩了一句:“等我先找回小亦再说你的事。”
戴梵看着他妈妈走远,迅速的穿上衣裳往外走,那小子临走的时候放了狠话:“我再也不回来了,这不是我家,没见过这样的父母,好也打坏也打,在这么下去我非要让他们打死不可。”走出几步又交代:“我走了,你自己当心他们把火发你身上,我要是不回来你去告诉司道予一声,就说我走了。”
戴梵琢磨着,戴亦一准在司道予家,他没见过司道予,常听戴亦提起来,两人应该很熟,听名字应该是个男孩子。这个戴亦是刀子嘴豆腐心,越说的狠,心里越惦记,想着他也跑不远,就是吓唬人。
第二天一早,戴亦神清气爽的穿着他那脏兮兮的棉大衣,歪戴着棉帽子跟着老头和司道予上山去了。
这里是云山山脉的最北处,一道看似不起眼的川,此川叫虎道川,听说是这里来过老虎,所以得名。
川外有座山叫黑山,横亘在沟口,出沟的路就在黑山脚下,蜿蜒曲折,山脚下还有一条河,叫虎啸河,夏天的时候河水湍急,河上有座洋桥,是日本人留下的,很结实,至今没坏。
听老人说当初建县衙的时候开始选在了虎道川,后来风水先生说这里没有绝地,建不成监狱,就把县衙选在了隔了一座山的平川。
虎道川里修有一座军用机场,这机场是迷你型的,供部队的战斗机起落。规模是能同时容纳两架战斗机起落,像这样的小机场,听说那位被打落在蒙古边境的领导建了几十座。
这个小型机场有一个团的兵力,戴亦的爸爸就是这个团的团长,他来的时候正是十年内乱结束那一年,也是司道予出生那年。那年也是司道予的爸爸妈妈离开的一年。
戴亦来的时候已经七岁了,他野的很,这里都让他跑遍了。司道予家对面的山叫南山,机场是硬生生在南山下的坡地上推出来的,全长五公里。
老头带着司道予和戴亦上了南山,在南山的阳坡跟找到了那处热水,司道予高兴的的在水边玩,老头带着戴亦去抓兔子了。
三人走后不久,戴梵来到了司道予的家,迟奶奶开门一看:“小亦啊,你咋自己回来了呢?老头子和小予哪去了?”
戴梵打量着司道予的家,两间土坯房子,厨房里熏的黑乎乎的,进去要适应一会儿才能看见东西,他皱皱眉,戴亦的同学家怎么这么穷?
迟奶奶婆家成分不好,经历了三次动乱,剩下她一个人,房子也被收走了,连立身之地也没有。当时她娘家还有个本家侄子,看她可怜,把她接了回来。他侄子的成分也不好,没法给她提供好的住处,只好让她住在原来的羊圈里。老头回来后看她可怜,翻盖了房子,也只是两间土坯的,可跟原来比是好多了。俩人如今年纪也大了,就凑合过了,攒着钱供司道予读书。
听迟奶奶这么说,他就知道那个没心没肺的跟人家出去玩了,牙根恨的痒痒,家里都翻天了,他还有心思玩?
他笑着跟迟奶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