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喝完姜汤,抬头看见自家奶奶在抹泪,她笑着说:“英勇无畏的迟奶奶,怎么会做这样小儿女的举动?这实在与你的形象不符。”
迟奶奶笑了:“净耍嘴皮子,奶奶是高兴,你长大了,奶奶盼着你长大呐,这回真长大了,唉。”她又哭了。
尉爷爷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响了起来:“小予咋的啦?尉小三家那小子说她哭着跑回来的?谁欺负你了?跟爷爷说,看我打的他找不着北。”
老头掀帘子进屋,吸吸鼻子:“咋这大血腥味儿?咋的啦,哪流血了?啊?谁干的?看我打不死他。”老头横眉立目的站在了屋地中间,一副谁欺负了我孙女,我就找谁拼命的架势。
迟奶奶呸了一声:“该干啥干啥去,啥事都搀和,告诉你,没人欺负小予,是我家小予长大了。”迟奶奶有一副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满足感
老头哦了一声,看清了地上盆子里泡的衣裳,搓着手说了句:“长大好,长大好,爷爷出去给你杀只鸡熬汤喝,补补,补补。”
迟奶奶笑道:“这才像话,快去,快去。”
因为第一次来潮,昨天跑的又急,司道宇的肚子疼了一夜,血流的还特别多,早起的时候脸色发白,迟奶奶心疼她,让胖墩给她捎了假条,没让她上课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戴亦的心事
第二天,戴亦早早的来了学校,看着司道予没来,心里空落落的,在座位上乖乖的等着,直到上课也没见司道宇的影子,他有点坐立难安,老师讲的啥也没听进。
老师在前面讲课,他戳前座的胖墩,小声问:“司道予怎么没来?”
“病了。”胖墩小声说
“啥病?”
“不知道。”
“你们天天一块走,啥病你不知道?”
“我看她躺在炕上,脸跟白纸似的,哎,你说她是不是要死了?”
戴亦给他一拳:“你才要死了。”
放学后,戴亦旋风似的骑着自行车到了司道予家门口,站了半天也没敢进去,无精打采的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戴妈妈见他恹恹的模样,忙着做饭也没理他,倒是过了一会儿他问:“妈,有那种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要死的病吗?”
他妈妈难得听他问句正经的话,笑着是说:“像突发性的疾病,又很快就能导致人死亡的,不过每种病的发生都有个过程,平时细心点应该能看出来。。”
“啊?真有这病啊。”
“怎么啦?你认识的人生病了吗?”
“是啊,我同桌,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要死了。”说着,他的眼圈微微的泛红。
戴妈妈吓一跳:“哦,男孩女孩呀?怪可惜的,那么小,得了什么病?”
“女孩子,我也不知道啥病,昨天放学还里找卫生纸来着,我还吓唬她,今天就不行了,我同学说了,脸跟白纸似的。我昨天还吓唬她来着,我要知道她要死了,我就不吓唬她了。”话里带着懊悔,声音微微发颤,大有要哭的势头。
戴妈妈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孩子要死了,让她这个打死也不掉一个眼泪疙瘩的小儿子这幅模样?
“哧”他哥哥戴梵手里拿着一本书拍在他的头上“看看再说话,好好的咒人家死,跟你一桌真倒霉,也不知道上生理卫生课时你脑子哪去了。”
戴亦拿下那本书,翻了几页,眼睛带了一丝了悟,脸上逐渐有了笑容。
司道予请了两天假,第三天胖墩来找她,帮着,两人一起上学去了。爬上一个陡坡,上了场道,戴亦一条腿支在地上,另一条腿搭在自行车上,看见他们一扭头:“上来,我带着你。”
司道予一低头,快步走了过去,没理他。
戴亦咬牙瞪眼的追了上去:“上来,你才好,我问我妈了,你这样的不能累着,我带你吧。”
“不用”司道予拒绝的很干脆。
“小予,要不你让他带着你吧,你才好,你奶奶还说让你别累着,容易做病,快要考试了……”胖墩看着两人僵了,打圆场。
“好了,你别磨叽给我。”
司道予跳上戴逸的后座,发现他居然放了个垫,有些奇怪,问他:你带垫啦?“
戴亦别扭的说:“我妈说天冷了,非让我坐,我就拿来了。”
司道予说:“你妈真好。”其实她想问:戴亦,你妈咋说的?她知道戴亦的妈妈是医生,想在她那里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因为卫生纸血案,戴亦和司道予恢复正常邦交。三八线解除,晚上帮她扫地,早晚专车,上课的时候也不调皮了,老师高兴的涕泪横流,浪子回头啊。
快到期末的时候,司道予咬着笔杆子对正画图玩格子棋的戴亦说:“戴亦,你好好复习吧,考砸了你爸又该打你了。”小姑娘清脆的话语在他的耳边转啊转啊的,如魔音天籁一般:你好好复习吧,好好复习吧。
此后的几天,戴亦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做习题,背单词,天天熬夜到十点,他自己说那就算熬夜了。
到了发成绩单的时候,戴亦捏着薄薄的纸片傻乐半天,司道予笑道:“戴亦,你考的不错呀!”
“嗯?你,你偷看我?”戴亦嗖的把成绩单藏在了背后“你敢偷窥?”
“呵呵,成绩单是我帮着张老师登的,我早就知道了。”小姑娘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他,细密的长睫毛呼扇呼扇的,就像是只蝴蝶,一直扇进了他的心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在戴亦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