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葛天辰的脸色很臭,三两步就把严铎送回了房间。“明知道自己受伤还乱动,严铎,你行啊!”嗯,葛天辰语气硬邦邦的,仿佛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十分欠揍。
当然,事实上,几百万根本无法让葛天辰为之变色。
严铎笑眯眯看他,觉得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可爱,顿时心中玩心大起,不由双手勾住葛天辰的脖子,靠近葛天辰的耳边轻笑:“我行不行,葛天王不是最知道?嗯?”
葛天辰:“……”真的好想操他怎么办。
良久,葛天辰才语气生硬道:“油嘴滑舌。”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严铎轻笑,好看的凤眼眯得弯弯的,终是摇了摇头,随意地躺在床上。
环在脖子的手突然撤掉,葛天辰心中莫名的觉得失落。然而,他的脸上仍是一片淡漠,只是,他的眼中一片漆黑,那种被太多东西压抑的喘不过气,复杂的情绪,心痛得让人无法承受。
“喂。”严铎收起了笑意,拍了他一下,他不敢看那人,在葛天辰抬眼看他前终是瞥过脸去。
“怎么了?”葛天辰其实很想问他,当年为何要不辞而别。但他怕,怕问出口后会听到自己害怕的答案,以至于这几年都没来找严铎。
其实,严铎葛天辰都是同一类人,他们都喜欢死胡同里钻牛角尖,谁都固执得要死,面对死胡同,谁都不让步。这也是他们这四年不曾联系的原因,因此他们也错过了这珍贵的四年。
有些东西总会随着时间消逝,而有的东西却会越来越刻骨、
比如感情。
而一个人一旦对感情固执,就算再冷静也会想方设法得到。
“没什么。”严铎淡淡道。
葛天辰看着他一副平静的样子,无奈的叹气,他把严铎抱在怀里,嗅着他身上独特的体味以及混着的药味,一脸的餍足:还能抱着这个人真好。他知道严铎不会告诉他原因,索性的也不再问。但是,严铎最后也是必须和他在一起的,他给他足够的时间蹦跶,只是不会太久。如果赛德森知道他脑中的想法,一定会直接翻白眼:万恶的混蛋,你的掌控欲真是太缺德了。活该单身!
当然,还一如既往平静的严铎并不知道葛天辰这想法,直到很久以后被葛天辰吃得死死的才痛心疾首地感到当初真不该不告而别的,因为,每次他在床上求饶的时候葛天辰总有理由让他无言以对,只能任其为所欲为。
严铎开始被抱着时脸色还是挺温和的,忽的,像想起什么似的脸色难看起来,一把推开葛天辰。
“真恶心。”真恶心,严铎想,他的胃又隐隐作痛起来,多么脏!那种想要把胃都吐出血的感觉。严铎脸色瞬间煞白。
葛天辰脸色猛地阴沉,手死死攥着严铎的手腕,眸中温度全无。
严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面无表情。
石子说,蚌,我爱你,我们结为一体吧。蚌说,好。然后,是血肉模糊的摧残。最后,没有了蚌,没有了石子,只有一颗璀璨的珍珠。
结局是多么的美丽,又是多么的令人绝望。
但是,严铎和葛天辰既不是石子也不是蚌,无法成为璀璨的珍珠。他们有他们的人生,他们的归宿。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一周就过去了,严铎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葛天辰那天离开后就在没来过,只是改成了电话骚扰,严铎直接设为拒接来电了。他垂下眼眸,表情淡淡的,就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严祈这几天都恹恹的,对他的亲近也带上了些抗拒。
小孩子到底是敏感的。严铎严莱对此也是丝毫办法都没有,只能更加小心对严祈。
最后还是严莱说,让他母亲回来吧。
严铎揉揉额头,满是疲惫。不这样他又能怎么办呢。然后又听见严莱说:“你伤还没好,西湾那边我去。”
严铎猛地抬头,冷冷看着自己的父亲:“我的事不用你管。”
严莱却是转过身:“严铎,你已经二十多岁了,喜欢什么人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爸爸要告诉你的是,你幸福就好。”这几天他想了许多,他已经失去了爱人,再承受不起失去儿子了。严铎骨子里太过叛逆,他知道一旦把他逼急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何况,他已经有孙子了,传宗接代根本不用太过执著。
只是,严莱不知道,此时的严铎早已不是几年前的严铎。
严铎满脸错愕,抿了抿唇。
西湾那块地还没开发,因此周围并没有什么建筑,人们只能去临近的b市住宿。
严铎到b市已经是傍晚了,林助理帮他把行李搬到房里,严铎把一切收拾好就简单的解决了晚餐。
夜风徐徐吹着,带来阵阵凉意。b市开发得较晚,市里的建筑倒不密集,稀稀疏疏的,倒显些许颓败的零落。严铎看着那零散的霓虹,听着纷乱的喧嚣,灯光后退,行人车辆匆匆而过,心情忽然很好。
能心无旁事地感受一个人的寂静,什么都不用去想,就默默地感受自我,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然而,总有天亮的时候,也有结束的时候。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直生活在那种无忧生活中。
西湾的投标是在第二天的上午举行的,来的人很多,几乎都是商圈的巨腕,当然也有来碰碰运气的小公司。严铎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那些人,忽然视线猛地一顿,眼眸微垂。
他也在……看来这次的竞标不会那么顺利……
像是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