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架子遮去了那人的半边脸。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钢琴。泛着冷冷的色调。
那人抬起眼睛看我,透过薄薄的玻璃镜片,我看见近乎绝望的哀伤。
9
断水崖并不因我的出现而打断琴声,修长骨感的手指依旧在琴键上跳跃。
只是浪漫忧郁的音符在刹那间变得沈厚凝重,犹如狂风骤雨般凌乱,像释放出无数支寒箭,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断水崖放下琴盖,优雅站起来,阴森的气质像丛林里的一只黑豹。
可是为什么,刚才我在他的眼里读出了恨意?
“三位请坐,请用茶。”蓦的断水崖又换上一副牲畜无害的笑脸。
一贯秉持别人对你微笑,你就无法发怒的原则。害我今天早上在镜子前练习了好多遍的“凶恶嘴脸”完全使不上来。
看见一身剪裁得体的高级洋装包裹着的身体,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断水崖的房间发生过的事情,脸颊开始发烫。
我们面对而坐。我和养次、三郎坐在一边。断水崖则在一边高高的翘起他的二郎腿。
“你最好解释一下你昨天的所为!”养次一坐下来就向断水崖发飙。
“昨天啊……我做了好多事情,不知道你指的是那件?”断水崖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指甲。丝毫没有被养次暴戾的语气吓倒。
“你他妈的最好别假装失忆!”
“哦……你是指那件事情啊……”
断水崖在“那件事情”四字上语气提得特别高,并神情暧昧的看着我。
“你这样说就冤枉我了……既然人家剥衣解裤这么有诚意的求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我完全是禀着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去触进我们帮派之间的 ’’互动’’ 啊。”断水崖话语间一派雍容华贵的风范。
只是台面下的脚有意无意的磨梭着我的小腿。
我急忙抽回脚,被他的一番话说的脸更红耳更赤。
“你少在那边装蒜!”
“我没有装蒜啊。不信你问问是不是延平求我的。”断水崖无辜的张开两手。但镜片后的眼神却阴鸷慑人。
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个人所说的根本就是两码子的事。
而且这字里行间还和我脱不了干系。
我不能再这么受制于人了。我拿出之前断水一夫和父亲生前签下的合约。递到断水崖的面前。
“我想你应该知道断水流派和嵯峨派之间的约定吧?条约里明文规定双方不能侵犯各自的堂口和利益。不知道你出于什么考量。请你把堂口还给我们,并且赔偿我们的损失。”
任凭断水崖再狡猾。但是这份条约是最有力的证明。不需要上法庭打官司,日本人最讲究信用!
断水崖接过合约,优雅的一扬手。白纸黑字的合约在他的手里被撕成两半。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笑容。
“你他妈的……”养次站起来,企图越过桌子去揍断水崖。
“养次!”我伸手拦下他。
“记得我昨晚说过什么吗?”
养次忿忿地看了一眼断水崖,心有不甘的重新坐回沙发上。
“就算你不尊重我们,也应该尊重你父亲的意见吧。这毕竟是令尊和我先父之间的约定。”
哼……断水崖阴骛的轻笑。
“约定?约定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为了破坏而存在的!”
看来断水崖是坚决要变友为敌了。
我看了一眼养次。他的脸怒成了猪肝色。再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三郎。三郎从进来到现在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沉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养次,我们借一步说话。”三郎终于开腔。
养次诡异的看了我一眼。
“延平,你等着我。我去去就回。如果这个人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你就大声喊,我听得见!”
在断水崖的面前,养次总像母鸡保护着自己的小鸡一样保护我。对于这份感情,我甚是珍惜和感激。我点点头。
他们出去以后,就剩下我和断水崖两个人。
断水崖突然坐到我身边,笑得令人难以捉摸。在我耳边邪魅的吐气,
“忘了问你,昨天晚上感觉怎么样?”
他靠得很近,近得可以闻到他身体上独特的馨香。
我噤若寒蝉,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心就戚戚然。
“想不想知道我的感觉……嗯?”
他食指把玩我耳后微长的头发。呼吸的热气洒在我的颈勃,微微发烫。
“你下面好紧,我好喜欢哦。”催眠般的呓语。
“会不会怀念昨晚,嗯?”
我再也僵持不住了,倏地站起。
“请你自重断水先生!如果不是你利用学分威胁我我才不会……”
话都还没有说完,下一秒就被他拉进怀里了。
他肆虐的吻上我的唇,翘开我的牙齿,霸道的舌尖在技巧的在我口腔里面搅拌。
我好不容易挣扎开来。他却固定我的身体不让我从他身上起来。
“干嘛这么假正经,还是你有双重人格。白天就正义凛然,晚上就会化身成yín_dàng的小野猫?”
他双眸迸射出戏虐的光芒。
“别把我说的这么不堪!你才是最阴险的人!”
“啧、啧、啧……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信不信你身边还有比我更阴险的人?”
我身边……
蓦地抬头看见他眼里阴冷的笑意。
断水崖从口袋出掏出一个小型的遥控器,按下开关。静寂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