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相似,太后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出呢?
皇上望了夏烛明一眼,发现她低着头自己在玩儿手指,“你去给太后倒杯茶来。”
夏烛明一怔,然后立马去提了茶壶来倒茶。
太后看见夏烛明娴熟的动作,和手上薄薄的一层茧子,手背上还有几处伤痕,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孩子确实和婉妃很像,但是婉妃那么个骄纵的样子,怎么可能愿意去做这种活儿,然后把
自己的手弄成这样?
太后一向喜欢认真踏实的人,这会儿倒是对夏烛明转变了态度。
“太后。”皇上看夏烛明已经倒完了茶,清了清嗓子说:“后宫那么多人,都抵不上一个我真正喜欢的。”
“可是古往今来哪个皇上不是后宫三千佳丽?”太后听这话有些焦急。
“我后宫的妃子也不少,但是我要选的人不在,那她们就全都是摆设。”皇上勾着嘴角望向夏烛明说完这句话。
“那你自己有些分寸就好。”太后开口道,“只要你能给我个皇孙,我就心满意足了。”
“太后放心吧。”皇上笑笑,“不过我还有一件事。”
“你说吧。”太后本来就要站起来准备走了,现在又坐回了原处,夏烛明一口气还没咽下去差点被呛到。
“这件事我不是征求您的意见,而是告诉您,不管您如何看待,我是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皇上说。
夏烛明直觉这事肯定跟自己有关,被握在手里的衣服褶皱越来越多,手心里也出了汗。
“我要立她为妃,而且不久会让她当皇后。”皇上在太后惊讶不已的眼神中望向夏烛明。
夏烛明一抬头满眼的慌乱被太后搜索的一干二净。
太后估计是许久都未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什么胡话?”
“我没说胡话,认真的。”皇上说,“时候不早了,太后先回去休息吧。”
夏烛明看着太后被扶着走出去,恍若一场梦。
“你怎么直接就跟太后说了啊?”夏烛明焦急得不得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该怎么看我?”
“现在就直接‘你我’相称,不说‘奴婢’了?”皇上轻笑,坐在了椅子上冲夏烛明招手示
意让她过来。
夏烛明晕晕乎乎地走了过去,有些害羞。
“都老夫老妻这么久了,还这么不好意思啊?”皇上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
己腿上。
“太后那儿到底要怎么办啊?”夏烛明还沉浸在刚刚太后打量自己的眼神里。
“你最该看中的不是我吗?”皇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其他人比朕还要重要吗?”
“不不不。”夏烛明赶紧否认,“谁都没有你重要。”
皇上太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就算听到过,也不是自己心爱之人说的,所以并无多少触动。
现在自己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失而复得后两人心意依然相通,这种感觉可遇不可求。
皇上盯着夏烛明看了一会儿,凑上去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两人呼吸交织间,皇上看见夏烛明的脸变得更红了。
“在我这里你也最重要。”皇上十分满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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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我们走吧。”容妃的贴身宫女背上包袱,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她看着容妃这副样子其实也挺不好受的,双眼深深凹陷了进去,以往红润饱满的脸颊现在皱纹横生,嘴唇裂了好几道印子也无暇顾及。
可是明明她刚进宫的时候,这是位容光焕发对她甚好的娘娘啊。
容妃浑身抖着站了起来,宫女迅速扶住了她的胳膊。
“你去把倪似月找来。”容妃开口,但是声音已经听不出来是一个正常女人了,沙哑到像是干渴了好多年的荒漠旅人。
\娘娘。\宫女十分不高兴,“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要见她啊,再说......”
再说她现在已经疯了,除了皇上谁都不认。
“呵。”容妃冷哼一声便再无下话。
已经没有人再任她差使了,干脆自己被扶着到了杂物房去看看倪似月现在到底如何。
一推开门,一股混杂着各种异味的味道把两个人差点熏得晕了过去,地上脏兮兮的布和衣裳
扔的乱七八糟,角落里窝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一看有人进来,这个女人先是大叫一声,然后双手抱住腿不停地颤抖。
“别装了,是我。”容妃说。
倪似月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已经跌到谷底的女人,却还打扮得一丝不苟,去个佛塔还当成要出
嫁似的。
“我们现在两清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容妃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环顾整个宫,一如既往地冷清衰败,可是一开始还有个盼头,后来啊,就不知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