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一方小院儿,此刻大夫已经来了,云长盛夫妻两个坐在外面,里面只听许茹正在痛苦的哭叫着。
赵湘言见她回来了,而明显又神情不对,便拉着她坐了下来小声的问小蝶:“怎么样?”
小蝶轻轻点了点头:“果然如同夫人所料,那蕊姨娘正要收拾细软离开,被我们拦得正着,现下奴婢已经让人将她绑到柴房里去了!”
“做得好!”赵湘言说着目光落在云柔的脸上,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脸问。:“这是怎么了?”
云柔并没回答,一旁的小蝶心烦意乱的说:“蕊姨娘刚刚胡说八道了两句,小姐就成这个样子了……”
“她说的什么东西?”
小碟皱着眉头:“蕊姨娘就说小姐还惋惜许姨娘,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连奴婢听了都觉得心里慎得慌,小姐更是……”
云长盛也自然听到了这些话,许茹是否能过得了这一关,他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但看到女儿神情不对,又想着蕊娘这些话绝对不是胡乱说说而已。
便冲赵湘言也使了个眼色向外走去,云柔一见父亲要离开,便知他要去找蕊娘,急忙追了上去:“父亲,我要跟你同去!”
云长盛看着她那张紧张的小脸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那你跟着我来吧。”
不过片刻两个人便来到了柴房,云长盛特意让她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昏暗的房间内,蕊娘被人绑了手脚,坐在满是干草的地上,抬头间看到心爱的男人进来,双目中满是复杂的光芒。
云长盛淡淡的瞧着她:“刚才你跟柔柔说的话,那是什么意思?”
她就知道他来,是要问这个的,淡淡一笑:“没什么意思罢了……老爷来就不想问问我做了些什么吗?”
云长盛淡淡的一双冷眸瞧着她,蕊娘却觉得那目光是万千之寒冷的利剑,扎进了自己的心里。
他只喜欢小姐,心里只有小姐一个人,就是新主母也并未得到他那样真心的待过,在他的眼里,她和许茹也只不过是在他身边服侍的两个丫鬟罢了,根本就无足轻重的。
果然下一刻只听到他冷冷开口:“再问你一遍,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蕊娘无声的笑着,笑自己的不自量力,还以为多年的陪伴能在他心中拥有哪怕一丁点的地位呢,可如今她亲手害了他另一名妾室,他却不闻不问,却对那一句可有可无的话,非要要个答案。
她和许茹多可怜呀,那么多年的青春都奉献给了这个男人,人家却丝毫没有记在心里。
蕊娘那双眼留下了眼泪,深深的看着站立在面前的男人:“老爷想知道的话就去问许茹呀,想必她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云长盛见在她这里得不到答案,狠狠的一甩袖子转身而去,带着云柔便回到了许茹的院里。
此刻许茹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即便是大夫来了,也救不了她的命,这一阵子她吃了太多的虎狼之药,胎儿其实早就死在了腹中,再加上今日连番摔跤,大出血流了半日,所以当云柔和云长盛他们两个人再次踏入这房中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满脸青白,呼吸虚弱等死的她了。
而许茹这一刻,也知道自己没救了,所以在看到云长盛进门的那一刻,便虚弱的冲他伸出手:“老爷,老爷……”
而云长盛却站在一步之外不肯接近,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是那样的冷淡,仿佛面前的女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并不是为他生儿育女过的人。
许茹看着他泪流满面,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够不到他的衣角,最后无奈的哭倒在枕头上:“求你了,老爷,在我死后一定要善待咱们的女儿!一定要,照看好她……”
云长盛闻言,淡漠开口:“英英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好好照看,至于你,都做过什么事,说罢。”
云柔站在父亲的身边,轻轻拽着他的衣角,此刻眼眶中满是慌乱紧张,盯着许茹那将死的样子,心里恍惚已经猜到了什么。
许茹一听这话苦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空洞的盯着别处:“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为何我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却不长命呢?看来,老天还是有眼的,否则我又怎会到了今日的境地,我也一定是能够和老爷一起白头偕老的。”
“你少说废话,做了什么快说!”云长盛一声怒吼在这屋中炸开,吓得云柔身子一抖,眼泪流了出来。
而此刻许茹已经不害怕了,看着他那暴怒似乎已经猜到什么的样子,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声极其虚弱:“妾身还能做什么呀,只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老爷的心,得不得老爷的宠,和蕊姨娘一起,在前主母的桂花油中放了毒罢了!”
“那毒温和,不会立即要人性命,一日一日残食的她的身子,在我以为她死后老爷就能多看我两眼的时候,她居然怀孕了!”
“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生老爷你的嫡子呢!后来多亏了蕊娘的主意,我买通了接生的产婆,生生将她给拖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