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副手,他当然再清楚不过那位外表温文,内里铁碗,现在是正省的许父是个什麽样的人物,这个人虽然表相是个儒官,但下起手来,比谁都雷厉风行。
不说以前那些绵里藏针的事情,光他上任以来,都不知暗地整治了多少官员,拔了多少苏家多少暗地帮扶的树桩。
光这一阵的几个月来,监狱里就不知多了多少经济犯,多少人摘了头上的乌纱帽。
“我一个人去。”苏高阳电走子近书他,温和地对他说著,另外手掌捧住他的脖子,凑近头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我跟妈妈说了,回去陪他们住段时间。”许百联有些无奈地看著他说。
苏高阳笑了笑,沈默了几秒,抿了一下嘴之後说,“你做得够多的了,最近你为我做得挺多的了,这次,我想自己去,也必须自己一个人去,好吗?”
他说著,抱上了许百联的腰,揉了一下他昨晚可能被他弄得酸疼的腰,面对著他的面很认真地说,“有些事,你父亲需要,我也需要面对面的,两个人一起好好谈谈。”
“我爸不会那麽好应付的,”许百联摇头说,“他不喜欢的事情,十年百年都不会改变,尽管他已经学会不再勉强我,但不可能允许你跟我在一起,你们家还站在他的对立面,他不可能松口的。”
“那,也是我跟他的事,他不为难你就好。”苏高阳听到许百联说他父亲不会勉强他,知道那位正厅级的省长是真的已经对他的儿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可能睁著的那只眼睛是不会看著他轻易跟他儿子在一起的。
可,这又如何?
他又不会放弃,顶多就是被人为难久一点。
“苏高阳……”许百联连名带姓叫著他,语气里是真正的莫可奈何。
苏高阳看著他的脸,心底一片安然,他知道有些事他已经不可能放弃,是绝对的不会放弃。
他从来没有如此像这样的笃定过,就算谁都反对,他也要拉著这个人的手奔赴战场,直到谁都承认他们是一起的。
苏高阳先到达的一个基地。
提前销假了两天,到达的基地是他的一个部下的管辖军区,见到他来,先让他观看了一场选拔,然後又挑了几个好苗子出来。
还没打发好那几个兵蛋子去哪个营区,他需要的八个队员已经提前六小时到达基地整装待发了,效率高到苏高阳都没法好好挑刺,带著他们往正省公寓那边接应先行队员。
先行队员是与李昱泊那边的保全接手,而他带的下属精兵才是主力,苏高阳知道那边已经用了权利和金钱的条件让人铤而走险,而他这边只要保住许父不出事就好。
许百联那边,自然有李夏那两人照应,总归是出不了错。
这次,最麻烦的不是抓主犯归案,也不是与另一派系的人周旋,而是,许父的态度……
怕的不是他会找麻烦,就是怕他跟他讲条件。
许正省从来都是个非常擅长谈判的人,在这麽多年的周旋下,春夏镇的大部分势力一直都还隐蔽暗处,一般人只知道他们是个有钱的小地方的商业组织,却从不知道他们的商业范围已经延伸到了近十多个领域,强大到可怕,可怕到太多人必须用尽各种办法压制他们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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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兴邦现在住的公寓是上下两层的小公寓,住的不是省部门统一安排的住处,而是许百联给他们夫妇买的一幢小房子。
房子虽不大,但却是李氏下的地产。
相对来说,安保方面已经比别的地方要严密得多。
苏高阳到达时,先头队员迅速与他们接手,然後迅速离开。
这次的任务,苏高阳也出动了自己的小半个队伍,但并不打算把太多主力都留在这,毕竟他的队员的有他的队员的事要干。
他先跟许氏夫妇打了招呼,然後进行部署,直到深夜十二点,才返回到客厅。
他刚坐下不久,楼上有了动响。
有个面容美貌,体态优雅的女人下了楼,嘴边是温和的笑容,“忙完了?”
“是。”苏高阳站起,微弯了下腰,恭敬有礼。
“喝杯热可可,吃点点心,吃点饭再睡吧。”穿著整齐,身上披著披肩的淡雅女人微笑著说。
“谢谢您。”对於许百联的母亲,这个见过许多次,但每次都保持著温和优雅的妇人苏高阳一向都是礼貌有加。
这次,亦是如此。
热饮很快端来,还有一份温热的松软饼干。
“这是粟子饼干,百联喜欢吃的,你尝尝看……”许夫人坐下,态度不急不缓,从容高贵。
这是教育出许百联那样的儿子,让他从没沾染妄自尊大,反倒有无拘无束气质的人的母亲……
“很好吃,谢谢您……”苏高阳尝了一口之後抬头看她,笑了笑。
心底思索著如果她是不是有话要说,如果没有,不便再耽误她休息时间。
他想著,而许夫人只是微摇了下头说,“吃吧,吃一点,晚上联联打电话来有告诉我说你晚上有吃宵夜的习惯……”
苏高阳听到心口一窒,手没停,把饼干塞到口里,模糊地笑了笑。
“啊……汤可能热了,饭也可能热了,你再吃点,我去把饭菜端过来。”许夫人淡笑了一下站了起来。
苏高阳也紧跟著站了起来,想说话,但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看著许百联的母亲走近了厨房。
在一分多锺的呆愣後,他才回过神跟著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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