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苏逸突然变得殷勤那才不对劲,眼下怕是忘情水真的起了作用。
再过一日便是成亲之日,秦宣儿邀苏逸去游湖,两人泛舟于湖上,小船上仅苏逸和宣儿及一名船夫。秦宣儿从一旁的竹篮中拿出几碟糕点放于桌上,还拿出了一个玉壶,苏逸原本以为那是酒水,可是入口才发现,竟然是上好的清茶。
苏逸看着秦宣儿,笑道:
“秦姑娘,怎么拿酒壶来装茶?”
秦宣儿轻笑一声,眉眼间流光反转,含羞带俏地说道:
“怎么还叫我秦姑娘,叫我宣儿便可。苏郎就这般爱喝酒?茶壶体大,这小小竹篮如何放得下。”
苏逸作恍然大悟状,
“还是宣儿想的周到,倒是我无知了。”
两人说笑间已滑入湖中央,苏逸看着清澈的湖水,感叹道:
“这湖水如此清澈,双龙珠真是神奇之物,也不知道咱们苏家先祖是如何得来,又为何交给你们保管?难不成是定情信物?”
秦宣儿闻言轻笑一声,说道:
“定情信物?苏郎真是能想,宣儿从祖辈那得知,当初我们秦家偶尔救了苏家先祖,两家自此居住在这山林之中,后来苏家偶尔得到仙人指示,得了双龙珠交给秦家代为保管,苏家举家搬至利州经商,还定下来取双龙珠的约定。”
苏逸点头,这才了解个中缘由,和秦宣儿闲谈一路,到了岸边两人分手各自回屋,直到都看不见人影了,那船夫才从木船上走下,见没人注意一晃身就消失于原地。
胡风刚才乔装成船夫,一路上秦宣儿和苏逸的对话也听了个十成十,小离前几日回家之后就不吃不喝,整日一人呆在房里也不说话。胡风虽然心里急躁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来秦府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刚才听这两人的对话,原来还有这么一番因缘在。依他看苏逸对这秦宣儿也没有多少感情,可是这亲事一说为何苏逸就这么应下了,真的是全然不记得?
回到木屋,胡风走进小离屋中,见他一个人蜷缩在木床上,盯着窗外的月亮一动不动,低叹一声,一手摸上他柔软的黑发,轻声说道:
“小离你明天再去见见苏逸,他后日就要成亲了,你把该了的都了了,如若他还是原先的态度,那你就回来安心修行,以后不要再念着他!”
小离转头看了胡风一眼,清冷地说道:
“还有什么好找,他成亲就成亲了罢,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胡风听到这话,站起身来,冷冷地说: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整日呆在房里沉默寡言,你希望爹娘回来担心你?你心里还念着苏逸,明日去把事情解决了回来,大哥在家里等你。”说罢欲转身,却见小离脸上已布满了泪水,无奈地站了半晌,继续说道,“小离,无论发生什么,你还有我们,尘缘是我们修行道路上必经的过程,你要是度过那便圆满,爹娘还有你二哥及我只是都希望你过得好。”
似是再也控制不住,小离突地大哭出声,直接飞扑到胡风的怀中,眼泪不由自主地滑下,小离感到胡风温柔地摸着自己的头发,抽噎着说:
“大哥,小离不敢去,上次小离的心就已经痛的快裂了,小离怕苏逸,怕...”
“小离不怕,越是怕就越是要去,只有这样才能断了干净。”眼里的心疼浓的化不开,只是声音却没有多大的起伏,胡风拉开小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抬头看着胡风,轻轻摇了摇头,
“可是小离不想和苏逸断干净,小离舍不得...”回想起平日里苏逸的疼宠,还有自己任性时他的退让,为了保护自己性命垂危的摸样,心里的不舍更甚,两人的羁绊已经如此之深,哪里是那么容易断的。
看见小离这样,胡风忍不住叹气,对苏逸的怨怼更深,恰在这时,身后风声响动,胡风回头去看,只见胡素素等三人已然出现在木屋之中。
“爹,娘,你们回来了?”
“恩,可累死老娘了。”胡素素好不优雅地找了个凳子坐下,胡原立马凑到一边,左捏捏右揉揉,嘴里还不忘心疼地说:
“我说我和临儿两人就够了,你非要参和,现在累着吧,来,我给你捏捏。”
“爹,我也酸。”胡临突然把脑袋插入两人之间,拖长着音调说道。
“你酸?要不要老娘给你捏捏?”胡素素眉眼一挑,眼里的精光看的胡临立马缩回脑袋,在那怯怯地摆手:
“怎么敢劳您大驾,我自己捏,我自己捏。”说罢就伸手,左手捏右边肩膀,右手捏左边,在那尴尬的笑。
胡素素冷瞥了他一眼,看着小离心疼地说:
“小离,你终于醒了,我同意你大哥说的,要断就得断干净,不然这样拖着,苦的可还是你啊。”
“娘,你怎么知道?”小离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疑惑的问道。
“娘在你身上加深了禁止,现在你的一举一动我可都清楚,上次你去找苏逸的事我也晓得,那孩子上次来时还好好的,现在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不过这样的男人咱不稀罕!一介凡人,咱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不懂得惜福,那是他的损失。你明天最后给他一次机会,如若他还不知道悔改,你就彻底忘了他,娘一定会帮你好好教训他!”胡素素愤愤地说着,惹得胡原频频帮她舒气。
“娘。”小离眼巴巴地看着胡素素,见她一脸的认真,而胡原甚至是嬉皮笑脸的胡临的眼里写着的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