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进了对方怀里:“萧淮夜。”
“恩?”
“我喜欢你。我们成亲吧。”
“……好。”
床帐内,衣料摩挲的声音隐匿下去,萧淮夜让他枕在自己的胸口上,望着帐顶,内心从未有过如此的平和与满足,缓缓轻声说道:“天云后山的木芙蓉应该开了,回去正好能看到。青山派附近有温泉,冬天去泡最好……”
沈羲沉听着他胸腔里嗡嗡震动的说话声和心跳,再度闭上眼睛。
这样一个静谧欢喜的夜里,做的梦想必也会是美满心安的。
次日清晨。雅楼的一方小院里,桌面摆满天云教众一早预备好的餐点。
凌晋风伸着懒腰,尚有些睡意朦胧地在桌边坐下,抬眼正看到携手而来的萧淮夜沈羲沉两人,瞪大眼睛,又揉了揉,随后拍了拍步青芜的肩膀,一脸诧异:“大清早的,我没瞎吧,淮夜是在笑吗?”
步青芜闻言转过头,看着萧淮夜和沈羲沉在身边先后落座后,点头,淡淡道:“你没瞎。”
萧淮夜冷眼瞥向坐在对面,忽然之间神色变得古怪甚至隐约有几分猥琐之意的凌晋风,后者随即干咳了两声,眨巴着眼睛,整张脸上写满求解释的表情。
萧淮夜拧紧眉头,忍住打人的冲动,半晌,还是掩不住嘴角上勾的笑意,开口说道:“我们要成亲了。”
“哗——”凌晋风顿时惊愕地叫了一声,“成亲?!”
步青芜面露笑意,拱手贺道:“恭喜。”
“这样算,淮夜你是我们当中第二个成亲的。”凌晋风看了看步青芜,不禁郁闷之极,“就剩我一个了啊。”
“你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吧”沈羲沉低头喝了一口粥,有些含糊的说道。
凌晋风连忙摆手:“别别,我还早呢。”
“啧,果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凌二少。”沈羲沉想起什么,揶揄道,“上次那位苗姑娘呢?”
凌晋风脸色变了几变,嚷道:“别提她。”
“怎么,提起她你屁股还痛呢?”步青芜在旁幽幽接了一句。
“老步!”凌晋风一脸不可置信,“居然连你也这样!”他神情夸张,眉目里却透露着无比的畅快高兴。
“哈哈哈哈……”
桌边四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开心地大笑了起来,快活的味道一时间充满了整座庭院。
用过早点,步青芜和凌晋风依旧是出门搜查景战的下落。
宫里这时派了人过来召请萧淮夜,顺便要晏清宵进宫,沈羲沉猜测大概是需要他诊治萧云朝的病情。这下就他一个人闲下来了,左思右想,沈羲沉最后决定,去唐盈樽家串门。
拎着坛酒,脚步轻快地穿街过巷,临出门时,晏清宵和萧淮夜是千叮万嘱不准他自己喝的。不过嘛……沈羲沉瞄了眼手里沉甸甸的家伙,点点头,喝一两杯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穿过热闹的市场,沈羲沉的脚步猝然停住,他迅速回头,警觉地盯着身后不算宽阔的巷道,但人来人往,一切如常,有些百姓还好奇地多看了他几眼。
沈羲沉不禁疑惑地皱紧了眉头,刚刚……错觉吗?
不过,唐盈樽家就在前头,不再多想,沈羲沉穿过巷子,到了那间小院,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依旧是唐盈樽的姐姐。沈羲沉说明来意后,农妇打扮的淳朴女子一脸歉意:“阿弟一早就进宫去了。”
他也在宫里?按理说,今天不是唐盈樽值班的日子。沈羲沉倍感意外,只好把酒先留下:“麻烦你转告唐统领,我明日再来。”
回去的路上,那种异样的感觉比来的时候更加强烈,沈羲沉的脚步愈发缓慢,然而回头,却总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错不了,有人在跟踪他。但到这个时候,会是哪方面的人?
沈羲沉神色一凛,加快脚步,回到雅楼的小院。
几乎是他前脚刚进院子,后脚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不过这次,这个人似乎不想躲了。
黑影从屋檐上一纵而下,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随之扑来,沈羲沉不由地一时屏息,定睛看去,顿时大吃一惊,皱紧眉头。
就落在他几步远地方的是一只浑身上下多处腐烂的蛊兽,以往所见裹覆于身的淬毒的漆黑硬甲不见,仅有些缠绕的黑纱粘连在它青灰的皮肤上,除却蛊兽本身的腥臭,因肌理腐烂在日光下更是阵阵恶臭冲天,让人作呕。那蛊兽四肢擎地,昂着头,一只灰红色的眼球在眼眶里摇摇欲坠,露出其后黑洞洞的一片。往日令人骇然的森鬼之意荡然无存,只剩下可怖与恶心。
这么大的味道,刚刚居然没有发现,沈羲沉细想,或许是因为市场里各种活禽鱼鲜气味交杂,才掩盖了它身上的味道。
蛊兽喉咙里溢出了低低的嘶吼,沈羲沉警惕地注视着它,忽然轻轻咦了一声,眉头蹙得更紧,他竟然觉得这只蛊兽有点眼熟。几乎是霎时间,沈羲沉脑中思绪一清,蓦地醒悟过来!当日在天云教,引他无意下了天云密道的,可不就是这家伙!
真是……冤家路窄。
沈羲沉不由得有些牙痒,却不敢妄动。
蛊兽忽而往下压低身子,头抬得更高,作势攻击,沈羲沉连忙定下心神,却见它紧接着“呼呼”低喘了几下,在原地打起转来,一边不停地发出急促的叫声。
……它在和控蛊师交流?这场景何其熟悉,不过看样子,操纵这只蛊兽的人似乎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让它来袭击自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