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差,就再也弥补不了的。
在比对结果还没有出来的时候,那个用着“林衍”名义的男人,就已经离世了,林唯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早被他抛到了脑后。
等他想起这件事情,等他送走了他的“哥哥”,在墓园呆了两天两夜,祭奠了自己所有的感情,成了行尸走肉以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之后,dna结果就送到了他的手中。
然后,黑色沉重的丧礼请柬就送到了安墨的手里。
那是他最后一次的乞求,黑色绝望的情绪一直笼罩着他,“林衍”的死,带给他的,不是一句弄错了人就可以抵消的,他足足痛了两天两夜,在这之前,他足足在崩溃的情绪边缘站了半个多月,那个时候,他的精神已经极不稳定,偏执而激烈,所以他做了一个决绝的决定,连他自己都知道不会实现的决定:
只要安墨告诉他,承认自己就是林衍,就是他一直再找的哥哥,他就既往不咎。
那些曾经的伤害与被伤害,抛弃与被抛弃,他也全当往事。
但是没有,当安墨看到自己为了林衍,为了哥哥,成了那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没有将一切告诉他,连安慰也没有,他就知道,从来就是自己一个人在沉浸回忆那些可笑的过去。
而那些从来都是回不去的曾经。
如果连血缘羁绊都可以抛弃,那么真的什么都没有剪不断的。
所以,他想要的,还不如自己去抢。
更何况,他也不想,不甘愿只当“安墨”的弟弟。
这一个年,过的很不太平,历时三个多月的政治改革和替换,终于在一场冬雪过后,落下了帷幕。
腊梅开的愈来愈艳,愈来愈香,安墨的案子也已经被判了下来。
贪污受贿,□□,黑市交易,器官买卖......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认证”以后,扣到了安墨的身上,死刑来的是如此的意料之中。
二月份的时候,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苍白纤细,孱弱犀利的少年,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在全国人民面前,身首异处。
当电视机画面里的少年,脖颈处一圈又一圈的被缠了镶嵌着质地锋利,削铁如泥的刀片的细绳,用力的拽进,施行绞刑的时候,鲜红色的血液,凄艳迷昳的从白皙美丽的喉间喷溅而出,画面一下见就暗了,雪花一片。
再之后,就是新闻媒体对此事的一次又一次的报告,播放。
施刑凶残的那一面,其实并未完全的展现在人们面前。
二月十日,一个叫安墨的少年,真正的离开了人事。
这件事情,终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出了群众的视线。
人类——永远是这么健忘的一个种族。
但是,那些特定的人,永远不会忘了他。
“人救回来了,就送到我这边来。”
抢救室外的军装男人,说了这么一句,带着一身的黑暗与死寂,离开,不愿停留一步。
却是没有说,如果人没救回来又该怎么处理?
是坚信对方会活着,还是连他都没有想过,会有“死亡”这个结局存在。
身后是亮起着红灯的,充满让人不安的抢救室。
里面躺着的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执念和救赎。
然而,他却离开了。
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像一个傻子,再有那个精神力,等在抢救室外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只知道盯着抢救室的门,连眨一下眼,都不敢,只能死气沉沉的盯着那扇门。
里面的人死了,他就陪着,一起死;活了,他就圈着,禁锢不放,如此简单,如此而已。
抢救室内
脖颈处包扎过的少年,面色安详圣洁的躺在手术台上,柔和的五官,姣好的面貌,高贵宛若九天谪仙,似乎模糊了他的身形,隐隐渡了一层光晕,即将化作了一阵尘埃,离开人世。
生生的,将他和动着手术的医生分开成了两个世界。
“医生,病人没有心跳了!”
护士看了眼心电图,喊道,语气不乏焦急。
“打强心针,准备点击抢救。”
医生很是冷静,暖意浅笑的眸子里,闪过生冷,漠然的扫了一眼大惊小怪的护士,不紧不慢道。
安详睡着,没有生息,没有心跳的男人,似乎深陷了什么梦境不可自拔!
唇边一直挂着柔和的淡笑。
“唯唯,不要老是和哥哥抢吃的,你自己碗里不是还有吗!”林妈伸手打开林唯欲夹鸭腿的筷子,而她自己夹起鸭腿放在林衍的碗中。
“衍衍,快吃!”温和地笑着看向慢口吃饭的林衍。
“妈--!”林唯拖长了嗓音,“你偏心!”
“就是偏心怎么了!”林妈冷笑道,“吃吃吃,你再吃这张脸就成肉球了!”说着,伸手捏着林唯双颊上的肉,一拧!
“哇!”林唯一手拍开林妈的魔爪,捂着脸朝林衍哭丧着,“哥——疼!”
“你吃吧。”林衍把鸭腿又放回了林唯的碗中,笑得温柔,“我吃完了,先回房。”
得到自家妈妈的允许后,林衍放下碗筷,起身准备离开。
“哥!你耍诈!”眼见林衍起身离开,走到卧室门口,林唯急急地啃了几口鸭腿,冲向房间,“不准你关浴室门!”
“哥哥,你放开,我要和他们打过!”林唯推开林衍伸出来拦住他的手,就想往前冲再打一次,一张肉嘟嘟的漂亮小脸上有着愤怒与厌恶。
“唯唯!”林衍加重了语气,温柔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