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直不回家,也不召我们进宫见面?
凤琪一时被他问住,迟疑片刻方道:宫里不好玩,因为有很多不得不守的规矩,我每天要给太皇太后、两宫太后和皇后请安,其他时间就自己看书、写字、画画,偶尔也去找皇后下棋不说还不觉得,细算下来,凤琪发现自己进宫四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从掌心溜走了。
凤琳收起笑容,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叹道:只能做这些吗?好无聊哦。他虽然每天在家读书,可是爹爹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带他出门,有时是游玩,有时是打猎,可有趣了。少顷,凤琳又问道:大哥,你还没说你有没有想我们呢,我可想你了
凤琪苦笑,眉宇间透出些许惆怅,笨蛋琳琳,我怎么可能不想你们。若非顾忌家人,在宫中的这些年,他怎么可能熬得过来。
凤琳垂着脑袋,心有不甘地扁了扁嘴,既是如此,你怎么一次都不召我们进宫?虽然宫规说的是,三品以上的妃嫔、君侍,家里有诰命的女眷能请旨进宫,可实际上呢,顾皇后暂且不说,先前的端贵侍、还有锦侍,都在宫里见过自家的兄弟,凤琪偶尔召见他们一次,并不为过,他何必死守着宫规不放,以至于他们兄弟四年不曾见面。
凤琪默然不语,君璃在凤琳背后挠了挠,轻声道:琳琳,有些事别人能做,我们不能。顾微的兄长进宫,那是太皇太后召见,与皇后无关,徐子期和苏聿家世不凡,家中却无实职,且两人皆不得宠,谁会拿着这样的错处和他们过不去,凤琪则不然,他本身得宠不说,凤翔和萧任又身居要职,想要寻他不是的人,宫中比比皆是,他如何能不小心谨慎。
为什么?这不公平!凤琳愕然,半晌方明白过来:大哥,对不起,我不是生你的气,可我就是不高兴。
凤琪摸摸他的脑袋,温言道:不说这些了好不好,哥哥难得回家一趟,我们说点高兴的事。
凤琳点了点头,说起自己的学业,君璃也在旁边凑趣,兄弟三个说了半宿的话,君璃才拖着已经睡着的凤琳滚进被窝,三人各自睡去。
翌日,凤琪醒得比住在行宫时要早些,却见屋内空无一人,地上的铺盖也都收了起来,问了暴雨才晓得,君璃和凤琳一早就练功去了,见他睡得熟,便没惊动他。
凤琪缓缓坐起,面色有些无奈,出宫不过半月,他就变得如此懒散,哪天要是回去,只怕又不习惯。凤琪回家没有带人,屋外有小厮他也不想使唤,就自己起身拿过衣物,一件件穿戴起来。
暴雨蹲在梁上,略显迟疑地道:殿下,需要属下服侍还是回避?最近一段时间,暴雨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他还是个影卫吗?为什么做的都是些小偷小摸的活计,先是在宫里偷太皇太后和皇后的东西,出了宫又去偷凤家太太和姑娘的嫁妆单子,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他快郁闷死了。
凤琪闻言微愣,暴雨的存在感太过微弱,除非有事用他,否则他根本感觉不到身边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他想了想道:都不用,你把昨天我让你拿的东西给我,然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管我。暴雨颔首,从梁上一跃而下,把卢氏和凤珊嫁妆单子的拓印本给了凤琪,随即跃回梁上,躺着闭目养神,心中不断叫嚣着无聊。
接过两份单子,凤琪一目十行地看着,寻找其中的相同点。当年,卢氏嫁人的时候,凤家并不显赫,只是前程看着不错,卢氏上面三个哥哥,并无姐妹,卢之柏陪嫁女儿也就格外大方,田庄、铺子都是上上之选,全套家具一水儿的黄花梨木,金银首饰、古玩器具数不胜数,就是珍本古籍,也装了好几口箱子。
卢氏去得早,她留下的东西自然是由凤琪、凤瑶继承,不过凤琪进宫时,只带走了一半的书,其他的都留给了凤瑶。庄子和铺子的地契在凤翔手上,家具笨重且显眼,这些东西不可能有人动,凤琪猜想,吴氏要拿东西给凤珊做脸面,就该对首饰、摆件下手,不想吴氏眼光独特,竟只拿了一具古琴和两幅画。
凤琪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要是吴氏拿点首饰头面、屏风盆景之类的,他反而不觉奇怪,他娘的陪嫁尽是好东西,好些都是有钱也难买的,吴氏目光短浅,看了动心不无可能,可是古琴和画,他不记得凤珊会弹琴,或者喜欢书画。这到底什么意思,凤琪越想越不对劲,又把暴雨唤了下来,让他去查这两样东西,到底是谁指名要的,若非有人指使,吴氏不可能这么做。
吴氏可能不知道,她管家这些年做的事,凤翔并非全然不知,只是凤老太太还在,凤家也没分家,凤翔身为兄长,懒得跟她计较,反正凤家的总账是在凤翔手上,吴氏能贪墨的,不过是内帐的银子,只要她把凤老太太伺候得好,也不亏着凤瑶,她弄去的几万两银子,凤翔就当是给她的辛苦费了,谁让君绿川不肯管家呢。
暴雨离去不久,君璃和凤琳就练功回来了,令人在外间摆上了早膳。早膳是君绿川让自己的小厨房做的,饭菜很合凤琪的胃口,他比起在行宫时还多用了些。
凤琳见凤琪只用了一碗白粥就放下了碗筷,不解道:大哥,你怎么只用这么点?能吃饱吗?凤琳隐约记得,凤琪以前吃东西不是这么秀气的。
凤琪神情一窘,苦笑道:我已经饱了,你们俩慢慢吃。两个都是半大小子,他怎么好跟他们说,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