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不等他向许巡道谢,就见他的双眉紧紧绞在了一起,原本要说的话也变成了,许先生,请问有何不妥?
许巡并未回答萧写意的问题,而是执起凤琪的左手,重新把了次脉,半晌方缓缓道:幸亏发现及时,不然就是大大的不妥。
闻得此言,凤琪素来波澜不惊的表情有了轻微的裂痕,恰好落在回身看他的萧写意眼中。
萧写意急忙来到床前,握住凤琪的手,在他耳边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朕。言罢死死盯着许巡。
凤琪默然颔首,眼底有明显的释然划过,无关情爱,他对萧写意的信任是从来都不缺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许巡身上,想要听他说个究竟,谁知他半天都不开口,等得皇帝都有点不耐烦了。
狂风见萧写意面露不虞,忙道:许先生,你能再说清楚点吗?老人家,这位可是皇帝,你那古怪的脾气,稍微收敛着点,要不我也救不了你。
许巡仍然不理皇帝,他指了指缩在角落不敢出头的季萌,问道:那个谁,你把脉的时候,真没觉得不妥?
季萌愣了愣,老实点头道:晚辈学艺不精,确实未能发现华卿殿下的脉象有何异常,望前辈明示。季萌知道皇帝在怀疑自己,可是天地良心,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许巡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轻笑道:你没发现就对了,要是你能诊断出来,这下药的人,岂不是白费工夫。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把话给我说清楚。眼见许巡和季萌打着自己听不懂的哑谜,萧写意有些怒了,他大吼一声,奋力宣示自己的存在。
这回,许巡终于不再忽视皇帝的存在,拱手道:回皇上,华卿体内至少有两种相生相克的药物,因药性中和、剂量轻微,脉象上就不大看得出异常,但长久以往,殿下和胎儿都会日渐虚弱,甚至有胎死腹中的危险,殿下也会因为药物的作用,在生产的时候有血崩的可能
许巡还在说着什么,萧写意已经听不清了,他紧紧握住凤琪的手,脑海中无数混乱的画面交错出现。
上一世,他是在两个月以后回宫的,凤琪的状况正如许巡说的那样,气血两虚、虚不受补,糟到不能再糟,一双龙凤胎也是险些不保。萧写意把所有威胁的手段都用上了,才勉强让两个孩子在母体内待足了七个月。许巡的推断是正确的,凤琪生产时格外惊险,早产、难产、血崩通通搅到一切,没有一尸三命简直是萧写意上辈子烧高香赚来的。
可能是萧写意握得太用力,凤琪不禁低吟了声,呃陛下,疼
萧写意回过神来,慌乱道:怀瑾,哪里不舒服,是肚子么?他不允许那样的情形再出现,决不允许。
凤琪微微摇头,浅笑道:不是的,陛下。是你太用力,抓痛我的手了。
萧写意低头看去,只见凤琪白皙的手腕已被他掐出青紫的痕迹,忙道:抱歉,是朕走神了。
凤琪微笑着摇头,反握住萧写意的手,脸上的表情是罕见的坦然,许先生不是都说发现及时么?陛下不必太过忧心。
萧写意冷静下来,继续追问许巡,华卿被人下的是哪两种药,什么时候下的,什么方式下的,可有解法,可有遗症,你快给朕说清楚。
然而这一次,许巡没有给出萧写意想要的答案,他叩首道:皇上,请恕老朽无能,暂时看不出是哪两种药。
什么?连许巡都不知道!
那要怎么办?萧写意顿时傻眼了,难道是他回来晚了,有些事注定不能挽回。
不想许巡的话还没说完,他接着往下说道:尽管老朽还不清楚华卿是被下了什么药,可皇上也不必太过担心,从怀孕的时日看,华卿月份尚浅,下药的人为了不露痕迹,剂量下得非常轻微,只要及时停药、细心调养,就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不是非要对症解毒不可。
只是这样就可以了?萧写意挑了挑眉,仍是有些不信,凤琪刚才痛成什么样子,他又不是没看见。
回皇上,是的。许巡肯定道:华卿中毒不深,当务之急不是解毒,而是查清下毒的手段,以免再次中招。
除了被许巡问话,季萌之前一直安静地充当着背景板的角色,此刻却疑惑道:依照老先生的说法,下毒的人并不急于求成,而是追求稳妥,因他下药极微,华卿殿下脉象无异,很容易就被人忽视过去,可是这样的话,殿下今夜的腹痛就不该是此人所为。季萌的话很好理解,既然对方选择了温水煮青蛙的法子,那么不引人注意就该是他首要的目的。
可是凤琪今晚这种疼法,再是脉象正常有眼睛的人也能看出有问题啊,除非
萧写意被季萌的话提醒了,脱口道:莫非给华卿下毒的,不止一个人。他就知道,当年他血洗后宫没有冤枉那些人,果然没错。
许巡点头,赞同了皇帝的观点,老朽也是这么认为的。看来这位华卿殿下在宫里血雨腥风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的姚贵君,为了弄掉他的孩子,不约而同动手的,至少都有两拨人。
萧写意眉头紧皱,担忧道:许先生,你说华卿停药就没事,可是现在,我们连他被人下了什么毒都不知道,更不晓得这毒是如何下的,该怎么停?
许巡摸摸胡子,胸有成竹地道: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隐秘的手法,也有被识破的时候。下毒这事儿,不外乎几种手段,吃食和香料是最常见的,一个一个排除就可以了。想当初,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