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济楚笑着吻了吻她的脸颊:“我知道,一切都按你的时间来。”
徐宁顿住了,痴痴的看着她:“可是……”
女人没再说话,注视着她,神色是从没有过的温柔。
徐宁打开手机的日历开始看:“你看,今天是11号,我们……”
秦济楚含笑点头:“我都可以,只要你的时间安排合适。宁宁……只要你,不嫌我老。”
她的声音压低了些,显得格外的沉沉,甚至夹杂着几分惆怅。
徐宁却一把抱住了她:“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老了?”
“我确实比你大十七岁。七年前你十五岁,我三十二,现在你二十二岁了,成年了,也能做出自己的决定了,可我已经……”
徐宁吻住她的嘴唇,不让她再说话。
她不在乎。
从十几岁的时候,第一次趴在窗边看见她的背影,她就不由的爱上了她,懵懵懂懂的感受到她的孤独和冷清。
那时她就想,如果能陪在她身边,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了。
晚上散步的时候,她听见她以极其平淡的口气说她形婚过,也离婚了,这么多年来,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有她陪着,竟然有点不适应了。
她心疼她。
秦济楚的笑容浅淡,似乎只是以非常寻常的口气说出这句话,却被想到就这么拨动了女孩的心,让她忍不住吻了她。
理智和情感总是相违的。
两人分析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决定还是秦济楚先回去,而徐宁等到她的圣诞假期再回去,其实也就一个月了。
秦济楚第二天一早就走,走的时候徐宁还是睡着的,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那种宛如梦境破灭的巨大空虚感包围了她,她……不知道心里是何等感觉,看着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天光,怔怔的发呆着。
直到她看到窗前留下的便利贴,黑色的钢笔,字体清净飘逸,她说,宁宁,等你回来。
她竟然开始……等她了。
这么多年来,她最怕听到的这个字就是等,因为一直知道没有人会等她长大。
今天是有课的,下课还要去实验室,她强行集中j-i,ng力,最后将手机关机扔在了一旁,一直到晚上十点走出实验室才开机,看到秦济楚发来的消息:“你……生气了?”
这么小心翼翼的语气。
徐宁一看,她打过来几通电话都没接到,都是她在做实验的时候打过来的。连这条信息也是一个小时前发进来的,国内现在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她稍有些犹豫,没打电话,回了一条信息过去。
孤身在外,求学七年,她对时间有自己的安排。
早上六点起床,运动,吃早餐,赶在7点半去上早课,中午在教室休息半个小时。下午上完课打包一份晚餐,去实验室。
十点离开实验室,她回去先运动半个小时,有时是一组核心,或者是一组深蹲,而后洗澡,处理生活琐事,在十一点前准备入睡。
规律而克制的生活能让人的心思清净,从不心生杂念,也不会有多余的情感羁绊。
她发现她将情绪控制的很好,最初的心慌意乱过去,她的生活又重归平静,连一点波澜都没有,似乎……那个人没有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
可这么一来,她的态度难免显得冷淡了,因为她分不出多余的时间来恋爱。
她的生活规划的十分有条理且按部就班,不接受意外。
这是她求学生涯里学会的东西,自律且善于规划,以便能掌控生活而非做生活的主人。
秦济楚从没说什么,但是徐宁知道,她感受到了。
她也不由的怀疑……她恋恋不忘了这么多年的人,原来得到了,也就忘记了……
不是……她只是害怕,害怕一切都是场梦,害怕梦醒之后,她还是一个人。
多年的单恋……
她很没有安全感,即使知道不该这么患得患失,也始终控制不好情绪。
时间就已经到了12月初,到了她回国的时间。
徐宁已经有两三年没回来,家里人也劝过她,但是没办法,最后飞过去陪她过春节。
飞机落在华城机场那一瞬,她感受到了那种近乡情怯般的犹豫和彷徨。
“宁宁,这边。”
徐自恒已经进入徐氏开始工作,清隽而有气度,穿着剪裁得宜的衬衫西裤,卓然而立。因为身高,他第一眼在人群中看见了女孩,偏冷的声线里夹着一点惊喜,隔着人群叫她。
徐宁也看见了家人,即使她已经二十二岁,可还是像只归巢的鸟儿,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乔言:“妈……对不起。”
乔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不是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不回来,心疼大过一切,就是哽咽着说:“回来就好,妈妈想死你了。”
母女两人抱了一会,徐宁松开手,冲徐冉和喻星河眨了眨眼睛:“姐,星河姐姐!”
徐冉抿出笑来,摸摸她的头发:“就知道满世界乱疯。”
徐宁被她还这么像小孩子一般的摸头发,有点不满的哼了一声,趁着母亲和徐自恒往回走,小声对姐姐说:“姐,你衬衫的领子扣一下,草莓印都出来了。”
徐冉:“……”
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蹦!
她低头看了一眼,原来正是咬在了锁骨上,她目光深深的看了喻星河一眼,示意她将自己的扣子系上。
徐宁笑嘻嘻的说了句踢翻这碗狗粮,而后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