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心中不免有些不悦。
这一夜,六王爷并没有吩咐他来为自己沐浴更衣。陈红莲住在了他隔壁的小屋里。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看见那房间里的烛火整夜都没有熄灭,想必是因为加急送来的书信,主卧里的人,熬了一整夜。
晚上,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做起了噩梦。
梦中陈红莲好像看到了,被大火包围着的公孙府。尖叫声四起,所有人都狼狈逃窜着。有的人拿着从库房偷出来的珠宝,抱在麻布包裹里,捧在怀里,一个个面色狰狞的奔跑着,经过他的身旁。
突然身旁一抹小小的身影,他的手里拿着糖葫芦,向着后院狂奔而去。
父上,母上。
当他推开卧房的门时,看见那被大火灼烧的面目全非的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他还在庆幸。太好了,都不在。
但是身后传来的叫声,却立刻让他,心里一惊,赶紧跑了过去。
中堂里,父亲正在和一个逮人搏斗。他们手里拿着的剑,反出通红的颜色。而母亲则闭着眼,锁着眉,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那面明镜,她在祈祷着什么。
她念念有词的唇边,还流着血:“火凤凰火凤凰,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家。”
都这个时候了,还信着这不能动的死物!陈红莲抢在那小孩之前跑上前,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衣服。
“快跑啊!”说着他拽着对方就要往后门去,但是却怎么拉都拉不动。“它不可能救你的,快跑啊!快跑!”
“母上。”一个软塌塌的声音叫了起来。
女人睁开眼睛,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她哽咽的叫到:“净莲!来母亲这里,快来。”
看着门外的逮人打倒了父亲,正一点一点逼近他们时。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不做再一丝挣扎,陈红莲笑了,笑的痴狂。他慢慢的走到镜子后面,转动后面的转轮,一股强大的力量伴随着白色的强光,照射在逮人的身上,让他灰飞湮灭。
周身的所有都变成了白色,母上不见了,小小的自己不见了,只剩下那面洛阳镜和身后的人。
他的发丝,衣角,因为那刚刚释放出来的力量,都浮了起来。这面洛阳镜是当年以一位江湖高人所造,转轮里封印着一百零八位武学奇才的内力,到头来,这不过是个转载内力的器物,并无转运吉祥的含义。只不过害死了,那一百零八个人,倒是个极阴之物,象征死亡。
当年母上为护着他,挡在了他的前面。不小心触碰到镜子后面转轮的奶娘,同时杀死了那个逮人和母上,她想带着自己逃,却被那些因为那道强光吸引过来的同伙一击毙命。她完成了最后的使命,拖住了他们,把孩子安全送到叔父的手里。
大火蔓延了整个镇子,很快烧了个一干二净,洛阳镜下落不明,公孙府血贱满门。世人却不知道,只当是天灾。传言,公孙府上不小心失火了,家主拿着自家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的宝物,带着些许仆人,逃了出去,流落于世间,后来再无消息。世人猜,被战乱中的山贼劫持了,或是被敌军屠杀了。
为了避开那些追杀者,他们跟随者一波又一波,从前线上来的难民,来到安平城。最后叔父也染上怪疾去世了。
陈红莲缓缓的睁开双眼。泪珠从眼眶里滴落在枕头上,湿了大片。此镜出了转载内力,还有扩大内力的作用,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由,而且江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早就死绝了。他只知道,一旦落入居心不良的人手里,便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必须毁掉。虽他以自己的力量,是做不到这件事情的,但是他还是要尽力去一搏,即使付出,他不能承受的代价,也好过这样,每日在担惊受怕中惊醒。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别人、他身边的人身上,哪怕是小青,他都不会去管,但是却偏偏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不得不,亲自去结束这场悲剧。
第二天一早,当祁恒雨推开对方的房门,发现没有人。
“佩断!”他走出院子,道。
“主上,什么事情?”
“他人呢?”
佩断疑惑了看了一眼那屋子,说道:“启禀主上,陈公子不是一直在房里没出来吗?”
祁恒雨的眉心一紧。昨天就感觉他怪怪的了,说话也心不在焉,难道他是逃了?
“他不在屋子里,去找。”说完,他向前走去。
“是。”
看着祁恒雨略有焦虑的背影,佩断不由的有些担心起来了。王爷不会是对陈公子动心了吧。
酒楼里的,一群以纱蒙面的女子,走下楼梯,轻纱飘渺的样子清高的,就好像众仙子下凡般。
“酥香阁的姑娘,果然不一般。”喝着酒了糙汉子,盯着她们上轿了,摇摇头,叹为观止的说道。
“为锡王爷效命的人,谁说不是啊。”和他一起喝酒的同伴回道。
锡王爷?听到这三个字的人,立刻凑上来,问道:“她们是为锡王府的?”
那汉子看了看面前穿着红衣耀眼,却带着帽子遮面的人,回答道:“小哥不是本地人啊,在北滨谁不知道酥香阁的姑娘,那舞姿是天下一绝,那里的舞女歌女,都是专门为锡王爷□□的,就连王爷府里的不少侍妾,也都是出自那里。”
“酥香阁在哪里?”陈红莲急切的问道。他已经在这个号称江湖小道消息第一,人称八路通的酒楼,坐了大半天了,终于听到一些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