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把正在笑着的罗迁撕成两半。他按住了薛靳的伤口,说道:“我帮你。”
薛靳蹙起眉说道:“不用。”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罗迁看,他忽然往前几步,猛地伸手抓住了罗迁的衣领,把他扯到了自己面前,用来遮挡子弹。
罗迁被当成活挡板用,他手下的那些人自然不会开枪。罗迁笑得伤口一阵抽疼,那笑声就跟拉风箱似的,他说道:“你说我们这是何必呢,之前还一起对付闫裴来着,这样闹个你死我活的有什么好,还不如做个交易。”
罗迁的双手被反剪禁锢在身后,他龇牙咧嘴地挣扎起来,被陆陵游点住了身上的穴.道,顿时动也不能动就跟个雕塑似的。
薛靳把罗迁脖颈上的项链扯了下来,他把那个藏着照片的坠子握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会之后塞进了口袋,他冷哼一声,说道:“物归原主,多亏你把它带出来了,不然我还得花时间找。”
罗迁眼里尽是嘲讽,他说道:“拿回了你的狗牌,心情不错吧?”
薛靳笑说:“你再说一遍那两个字,一会我就去给你做块灵牌。”他把手指戳在了罗迁侧腰的伤口上,猛地就按了下去。
虽然浑身动弹不得,但痛觉还是在的,罗迁顿时瞪直了双目,闷哼了一声。
街上的人已经散去,两侧的房屋门窗紧闭,人人都担心惹祸上身。警.车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隔着一条街道似的。
陆陵游一把将罗迁扛在了肩上,问道:“我们去哪里?”他蹙眉看着躲在远处的一个执枪者。
薛靳转身带着陆陵游跑远了,那警.车的声音愈来愈远,仿佛消失在了空气里。一只鸟从屋顶上扇动着翅膀飞了下来,紧紧跟在了薛靳和陆陵游的身后。
窄巷的小诊所里,地上扔了几个沾血的棉球,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把罗迁侧腰
的子弹给挑了出来,然后给他处理好了伤口。
薛靳没有让医生给罗迁用酒精,看着罗迁疼得脸色煞白龇牙咧嘴的模样,他说道:“怎么样,舒服吗?”
罗迁没说话,躺在床上一直喘着气,过了许久,他才轻声笑了一声,说道:“你这是舍不得我吗,还带我来看医生了,其实如果这子弹是你给我的,不管怎么样我也会把它留在我的身.体里。”
陆陵游蹙起眉,他肩膀背着那把用黑布裹起的剑,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把剑抽出,让罗迁再也说不出一起不讨喜的话。
薛靳挑着眉看向罗迁,说道:“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么,现在换你来当老鼠了,我会把你治好,然后把你放走,再抓回来,让你也好好体验一把。”
陆陵游那脸色更冷了,他微微垂下眼眸,把手握了起来。
罗迁微微勾起了唇,他话题一转,说道:“我还记得你母亲被抛到海里的情景,那眼神绝望得让人兴奋,你当时被按在直升机上,应该看得一清二楚吧。”
薛靳那微扬的唇角缓缓塌了下去,他没说话,手缓缓放进了口袋里,捏住了项链坠子。
陆陵游那眼神冷如刀刃一般,让人不禁后背发寒,他握紧了拳头,刚想站起来时,手被薛靳握住了。陆陵游说道:“为什么不直接解决他。”
“那就太便宜他了。”薛靳说道。
罗迁躺在床上,侧着头看那两个人浓情蜜意的,哼笑了一声,说道:“薛靳,既然我已经把项链给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把资料给我。”
薛靳叩着桌面,说道:“你似乎搞错了,项链不是你给我的,而是我拿到的,而且它本来就属于我。”
“哦,那就别怪我了。”罗迁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面容有些扭曲,侧腰绞痛起来,就像被人活活剜了一块肉似的。
十来个拿着枪的人闯进了诊所,其中一人手里还拖着那个戴着眼镜的医生,医生已经晕了过去。
薛靳和陆陵游顿时站了起来,陆陵游往前一步挡在了薛靳身前,他侧过头说道:“交给我。”那强劲有力的五指已经握住了剑柄,剑刃猛地被拔出了剑鞘,如同银龙乍现一般。
在缠斗中,罗迁的几个手下被一剑劈伤,那剑伤并不深,却像是伤到了五脏六腑一样。
窄小的街道上,一辆车忽然开了过来,陆陵游自然躲了过去。薛靳蹙眉猛地翻到了车前盖上,那车猛地打了个转,他差点被甩了出去。
开车的人猛地踩下了油门,不管不顾地开着车朝前面的墙壁撞去,薛靳往旁一滚便摔落了车,被地上的石子磕到了后肩的枪伤,疼得他张着嘴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罗迁躲在几个人身后,咧开嘴就笑了起来,说道:“这车开得不错。”
陆陵游不想伤人性命,每一剑都留有余地,他转身一掌拍在了一个人的手腕上,那人手一松便把枪甩了出去。枪落在地上,滑了老远。
街头拐角处忽然跑来了一个人,那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到地上,他看着面前的场景,忽然就愣住了。
那被甩出的枪正好停在了季瑾的脚边,罗迁喊道:“捡起来,开枪!”他手一指,指的正是薛靳所在的方向。
季瑾喘着气,他瞪大了双眼,眼神在罗迁还陆陵游之前摇摆不定,他弯下腰却没有捡枪,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我……”
就在季瑾犹豫的时候,罗迁的几个手下全都倒在了地上,陆陵游把剑收回了剑鞘里,然后一把扶起倒在一边的薛靳。
薛靳说道:“走。”